酩襟香铺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2171 字 3个月前

想起爷爷的笑脸,谢从安心头泛酸,忙偏过头去眨了眨眼。

谢又晴瞧出端倪,捉过她的手放下帘子,又取了帕子给她擦干,“常平总是偏寒,小姐要仔细着,莫要生病才好。”

谢从安仍将头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不会病的。”又道:“常平这里比我想象的要麻烦,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不知余下的时间是否够用呢……

满心的疲惫无从说起。

大闹灵堂,拒写牌位,重孝期间又不管不顾的跑到康州,未将大乾孝道的规矩守足一天一例。这谢氏家主的位子,不知还能坐上几日。

她必须快一些,再快一些,将害死爷爷的人都查出来。不论那些云山雾罩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总是不怕的。

她要让那些人抵命!

灵堂上见过的一张面孔忽然跳出脑海。

谢从安睁开眼道:“晴儿,那日在灵堂上跟我说话的老妇人你可知道是谁?”

谢又晴被忽然问的一怔,想了半晌才记起主子说的是哪个。

“那位远房的老人家,若论血缘,可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了。她出身青溪,嫁的却是咱们明溪在稷峰的没落户籍。稷峰镇上多举人,却因疫情之灾被灭,再没人记得几个名字。传言说她老人家一生坎坷,刚嫁去稷峰就遭遇大疫,新婚丧夫,公婆亦瘫在了床上。她侍奉二老,且独自养大了家中幼弟和夫家的小妾之子,难得的孝悌有道,亦被赐过贞洁牌坊,所以在族中便被敬重的很。”

“记起来了,”谢从安了然,“是那个牌坊嫫嫫。”

谢又晴点点头,瞧着主子疲惫不堪的样子,欲问又止。

谢从安沉默了片刻后抬手再敲车壁:“我要知道爷爷与那位牌坊嫫嫫的交集过往。”

绥宁是很早之前爷爷偶然提起选给她的字,这件事连府上都没有人知道。可惜那时她情绪崩溃,并未多想。此间之事,尚要耐心琢磨。

爷爷被害,去的仓促,他们祖孙之间沟通未尽。她要抓紧时间为爷爷报仇,哪怕将康州搅乱,她也要将爷爷所有吩咐过的事情都解决掉,不让他留下任何遗憾。

“快些将这里忙完,咱们好回长安去吧。”

谢又晴的一句感慨又惹得谢从安鼻子发酸。

记起走前匆忙见到的最后一面,她偏过头去,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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