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人类的心,都如同玻璃工艺品一般,脆弱,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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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绳的地方是手腕没错吧?】
梦已深,五人也开始了行动。
扎着红色蝴蝶结的黄衣女孩忍不住再次跟人确认。
【对。】正在炼狱杏寿郎身旁忙碌的麻花辫女孩轻声叮嘱:【还有,不要忘记他提醒的事情。】
无一幸免,五人纷纷对应了一位猎鬼人。
扯紧了绳子,连着炭治郎的褐衣少年面色苍白,坐在相邻的座位上,他举起手腕:【缓慢地深呼吸,同时数数。】
{这样,就能进入睡眠。}
{1、2、3、4…}
而和他连接在一起的炭治郎,已是泪流满面,不知不觉中,又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5、6…}
数数的声音逐渐远去。
深蓝色的屏幕上,忽有白色的气泡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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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哥哥突然就哭了,可吓死我们了。】
被积雪覆盖的木屋中,女孩柔柔的声音传出。
【真怪啊!】
不同于屋外的寒冷,屋内燃着篝火,温暖得很。几个孩子坐在一块,都拿着签子去插一只有着豁口的碗中的食物。
系着绿黑格子的围巾,绿色衣裳的短发男孩———灶门竹雄笑道。
【哎呀,可能是累了吧。】白袍的母亲话语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没那么夸张啦。】和刚才不同,炭治郎展颜笑道:【我没事的。】
一双白皙的手却忽然抚上了脸颊,母亲———葵枝并不能放心:【你没发烧吧?】
【别勉强,今天先休息吧。】
炭治郎的回答却依然是:【没事的。】
葵枝怀疑:【真的?】
【嘿嘿—】却在这时,那虎头虎脑的男孩———灶门茂,抓起花子身旁的一块白色床单,带着狡黠的笑,跑了起来。
无视姐姐花子的呵斥,在其他几人的错愕中,他一把将被单盖在炭治郎头上———【哈哈!】
【干什么啊你!】
【喂!】
两个比较大的孩子还在呵斥,更小的六太却是看得欢喜,跟着茂一起笑了起来。
【真是的,快别闹了!】
耳边是妹妹气咻咻却依旧软乎乎的话语,被温暖的床单罩着,弟弟的体温穿过衣衫,准确地传达到了身上。
看着母亲脸上浅浅的笑,炭治郎怔怔然:【感觉…】
皑皑白雪中,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炭治郎啊…一句话就让不少人鼻头酸涩,落十一叹了口气:真的,如果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小主,
那该多好啊。
可是,梦中越是美好,就陷得越深啊。
所以…
“快点醒来吧。”
深陷梦中的不止炭治郎。
【你当然有娘亲了。】
花秀才停了下来,看着才到自己腰处的女儿,他也皱起了眉头,伸手就去探人额头,纳闷道:【没发热啊,今天怎么了?】
【怎么尽说胡话?】
【你一定是夜里做了梦,和现实记混了。】将她略带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花秀才目露担忧:【我们走快一些,早点送完,早点回去罢。】
【啊…好。】
任由花秀才牵着自己,花千骨望着前方,眼神懵懂,可能也起了疑心。
但…目光落在身旁高大青色身影上,她一瞬间就忘记了心中的种种疑虑:【那、那我还想邀请炼狱先生、炭治郎、善逸…】
【啊、还有张大夫,之前他帮了我们好多忙!】
【还有清虚道长…】
掰着手指,她一个一个数着。浑然不知屏幕外的茅山大弟子云隐已听得眼眶发红————“掌门她,还记挂着师父啊…”
与此同时,无数隐晦目光也投向了坐在另一端魔君身上————这个家伙,就是一切的开端,为了助他建成大业,为了夺拴天链,春秋不败硬生生屠杀了几乎整个茅山!
而保管神器的清虚道长,自然也没能存活下来。
此事六界几乎无人不知。
不知是谁,第一个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人,他们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安慰着这个失去师父的年轻人。
【好—】
屏幕上,花秀才浅笑,并无不允:【你的生辰,你做主。】
【睡吧睡吧,小宝贝,快睡吧…】
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列车不会停歇。
呢喃着,下弦一的声音也很温柔————【忘记呼吸也要睡。】
【哪怕鬼来了,也要睡。】
【进了肚子,也要睡。】
站在列车之上,他回眸,不知在望哪里:【很开心嘛,是开始做美梦了吧?】
雪日的清晨,赫发少年背起装满炭的竹篓。
食人鬼低低笑了几声,仿若吟唱:【沉沦吧。】
弟弟笑着,扑入怀中。而下一秒,接住弟弟的哥哥,捧着东西的妹妹、母亲…大家都笑了起来。
【沉沦吧。】
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儿拉着青衣男人的手,笑靥如花。
【沉入那梦乡。】
白色的气泡缓缓上升,飞向那一片深邃的蓝中,唯一的光亮。
【真是沉眠啊。】
【这下…】
食人鬼俊秀的面上,扬起一抹邪意的笑,青绿色的眼中,暗光流转。
———【可就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