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深处,女孩子背着光抄书,宣纸铺了一地,笔墨未干。
她咬着笔杆子,苦恼鼓起脸颊,一身天蓝色的衣裳如清澈的神水,长发及腰,眉眼绝美。
柒安问他,那盏灯是什么?
容钰淡淡看了她一眼,反问她看到了什么?
柒安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看到他被人侵犯吗?
“有断掉的尾巴,好可怕!”柒安托腮,语气夸张,“足足九条!”
青丘狐终其一生修习也不一定生长出九条尾巴,断尾如断命,那种疼痛,剜心刺骨,非外人能知晓。
少年主神用书敲打她的脑袋,微侧着脸,线条清冷流畅:“抄你的书。”
柒安软软哼了一声,过一会儿又突然道:“我以后叫你师父好不好?”
她觉得亲切。
容钰之于她,是救命之恩,也是授礼之敬。
叫声师父,天经地义。
对方似乎被她这句话问住了,许久没回答,那双空到极致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子,平添三分缱绻冷情。
半晌。
他说好。
“师父!”柒安眉眼弯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觉得新鲜,她反反复复念了好几声,脆生生的,围着少年,“师父,师父,容钰……”
容钰听她叫,好像又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