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曦摸了摸石阿婆脖子上石阿婆特意给她做的小桃木斧，她觉得，就连石阿婆都比爸爸妈妈对她好。

“怎么不一样？就是一样的。我们都是阿爸阿妈生的，你是不是也是你爸爸妈妈生的？所以是一样的。”有个“好为人师”的孩子忍不住给她解释。

可她就是固执的认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虽然她没有继续争论，但那固执的眼神告诉大家，她就是觉得不一样。

这一切，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大人懂得，一瞬间，那几个大人都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

“唉——”大家心里叹气。有的爱，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乖宝，走，咱回家觉觉去。”夜老爷子心酸地起身，一把捞起自家小孙女，跟大家道别之后，便带着仍不肯承认“阿妈阿爸”和“爸爸妈妈”一样的小姑娘，大步离去。

……

“祝山、祝山……”

“祝山哥……”

“祝山叔……”

半夜里，夜未曦睡得迷迷糊糊中，外边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爷爷，你去哪？”昏黄的灯光下，夜未曦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对面的大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的瘦高身影，奶声奶气地问道。

“乖宝，爷爷出去看看，你跟奶奶在屋里一起睡啊！”

“七叔，您是被我们吵醒了吗？对不住了，我家大宝半夜肚子疼得厉害，找石大嫂看了，说不是撞邪，就是这孩子东西吃杂了闹的。没办法，这才找祝山哥给治治。”大宝（小名）的父亲姚大壮正准备敲门，手刚抬起，便见门打开了，愣了一下后赶紧解释。

“你这是正准备找我？”夜老爷子一见他这模样，便猜到了大概，“是小山那边的纸又没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好嘞！谢谢七叔。”姚大壮忙不迭道谢。

“谢啥？乡里乡亲的。”

夜祝山会治病，时不时就有人找上门来。但他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家里也没人帮他打理，所以时常忘记给家里添香纸，等到用时，没了就来他这里借。

两家原本就没出五服，夜家老两口孩子不在身边，年纪大了需要干啥力气活，夜祝山时常帮着。而夜祝山父母跟着他大哥去城里住了后，他自己没妻没儿的，也是夜奶奶时常惦记着，没事就叫他一起来家吃吃饭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