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声令下,长安县令和赵有财,以及刘三都被陆续带到了衙门外,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行凶的家丁,以及衙门衙役,甚至还有长安县所在的银州官员,全部被带了上来。
案子的审理很简单,因为事情很清楚,就是大户赵有财打死自己的家奴。
这放在往常,算不上什么大事。
即便真有什么,塞点钱给官府也就完了,事实上,赵有财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案子到了这一步,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审理,不用想都知道。
孙延庆怒斥道:“长安县令,你可知罪?”
长安县令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令,但最近上面整顿吏治,眼下又是这种情况,他如何还不明白,这是要拿他当典型,他自然不甘心,口中道:“回大人,下官一直秉公执法,不知身犯何罪。”
“刘三父亲身为家奴,偷窃主人财物,被主人教训,下手过重导致身亡,下官已经责令赵有财予以银两给予赔偿,并无不妥。”
孙延庆闻言大怒,“放肆!说刘三父亲偷窃,你可有证据?”
这!
长安县令顿时僵了一下。
孙延庆又道:“你无凭无据,不加以调查,就断定刘三父亲偷窃,属于严重疏职,还敢狡辩。”
“就算抛开此事不提,两条人命,你一句失手过重,赔银子就想了结,谁给你的胆子?”
长安县令脸色发白,但还是道:“他们签了卖身契,乃是赵家家奴……”
孙延庆怒道:“岂有此理,看来你还不知悔改。”
“家奴又如何?太祖早就有令,不得随意打杀家奴,否则按律严惩不贷,身为朝廷命官,你竟然枉顾朝廷律法,罪加一等。”
“来人!先摘去长安县令的乌纱,听候发落。”
“是!”有衙役当即上前,直接摘下了长安县令的乌纱帽。
除此之外,还有一应相关官员的乌纱,全部被摘除。
四周人群皆是振奋不已。
不过案子还在审理,众人都忍住没有欢呼。
孙延庆随即又看向了赵有财。
赵有财虽然是个大财主,但哪见过这阵仗,早就吓得面色发白,汗如雨下,不过口中还是道:“大……大人,不关我的事,大家都这么干的。”
他这句话倒是实情,因为本朝太祖的下令,打杀家奴的事相比从前少了不少,但依旧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