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俨似乎是被气笑了,他道:“别以为在我面前可以玩借酒消愁的把戏,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嗯!”顾宝珠重重地点头,下巴同桌面摩擦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效果很不错,她开始用脸部不停地摩挲着桌面,妄图用凉意冲刷掉部分热度与痒意。
江俨褐眸眯起,大步绕过餐桌将她拎了起来,她白皙的脸颊、脖颈已经多了许多道暧昧而混乱的红痕,明显是方才抓挠的成效。
但仅是抓挠,显然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做了什么?”他掰正顾宝珠开始在他身前蹭来蹭去的脸,将她要继续抓挠的双手抵在后背,浓重的酒气令他不由皱起眉。
“我不知道,我可能是过敏了?”顾宝珠犹犹豫豫地说道。
江俨顿了数秒,随即阴冷地勾起唇角,放开了手,“想用这种方式出去吗?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那我不会阻止你死在这里。”
顾宝珠发出一声轻呼,但仍十分克制地扶住了最近的桌椅,她让自己顺势缓缓地降落在地面,挨住了地毯上不知何时撒出来的红色的酒液,散落的红如同倾倒上去的墨迹,在纯白的地毯上鲜艳得夺目。
她只觉天花板陡然间变得极高,餐桌上、餐巾上、墙壁上的花纹剧烈地晃动了下,随即又变为毫无边际的黑暗。
好晕,好痒,好黑……
江俨冷冷地俯视着顾宝珠,看着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鼻子与张开的嘴巴。
“即便你巧言令色,毫不留情……”但你也不该对自己如此,究竟要多大的胆子,才能撑得起你的贪婪。
谢忱也好,崔护也罢,还有莱昂……那些被你愚弄的蠢货们兴许不会知道,一旦他们失去了价值,就会被你全然地丢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