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马背上的侍卫个个身穿铠甲,气势汹汹,一两二十五人正威武地向忠正门去。
“是骁骑军的铁骑。”百姓小声议论,声音里带着担忧和惊恐。不明所以的百姓似乎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自从六年前的西夷之战,北冕城已经许久没有燃起战火了,这座坚固如磐石一般的城,在十年前建成之后,百姓们已经享受并习惯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似乎理所当然却又终日担心着。神经紧张又敏锐的百姓,感情和心理上都脆弱,三五成群地缩着脖子,紧张兮兮地看着骁骑军调兵遣将,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辛彦之也急忙退到路边,骁骑军的威名他在西南狮岗城时早有耳闻。能征惯战的骁骑军属于外军,四年前西南边境也曾派出过骁骑军。巩卫京城是禁卫军的职责,再不济也有中军,调令外军进京,还是在国丧时期,辛彦之越发忧心当下的时局,更加担心怀柔一个女子出门在外。
缘祁骑在马背上,一身缟素更显得他虎背熊腰,脸上却威仪十足,一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写了一脸,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侍卫把一个个行迹可疑的人抓起来然后带走,比他从四年前西南边境之战凯旋带着骁骑军进城时还要风光。三支羽箭飞向缘祁,他用剑拔开了一支,一支咬破缘祁的缟素,另外一支咬住他右边的胸口,他一手拔掉羽箭,扯掉缟素后露出里面的盔甲,他纵身一跃,提刀落在地上,缟素被踩在脚下。
“什么人,竟然偷袭武安君大人?”侍卫迅速围在缘祁身边,不断的有羽箭从对面房子的屋顶射过来,三个骁骑军侍卫立刻翻身上了屋顶,还没站稳,一具骁骑军的尸体掉到地上。忠正门顿时起了骚乱,百姓冲开侍卫的岗哨往城外冲。
“守住自己的位置,一个都不能放走,违令者直接射杀。”缘祁喊了一声,他的嗓门本来就大,即使在战场上,都能压倒擂响的战鼓,这一吼,守城的骁骑军立刻依主帅的命令,从容不迫地压制着骚乱的百姓,刚烧起的不安分火苗顿时被压下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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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连续掉下两具身穿黑衣戴头笠的尸体,对死的恐惧让活着的人更惜命,都争先恐后地涌向城门。缘祁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没有任何兵器。缘祁换掉了刚才那幅如临大敌的神情,脸上出现一丝冷笑,他不是轻敌,而总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
“撮尔小民,本将军今日亲手送你上路。”缘祁一挥剑,身子已经来到黑衣人面前,离他只有一足的距离,他挥剑就砍,黑衣人没有躲避,这一剑砍下去,他不被劈成两半,也会被砍掉一条胳膊。黑衣人的头轻轻一歪,缘祁的剑也被带偏了一点儿,刀锋贴着黑衣人的胳膊落在地上,缘祁惊得嘴巴张大,他竟然毫发无伤。缘祁这才摆正态度,正视着他的对手,即便如此,他心中并没有一丝恐惧,这种果敢的态度是作为优秀将领的一种素养,用不好也会伤到自己,缘祁是一个对所有事都无所畏惧的家伙,这种果敢,剑走偏锋后便会变成一种刚愎自用,成败往往就是在这一念之间。
缘祁鼻孔哼出两股怒气,咬住黑衣人不放,步子比方才还要大,速度却是极快,剑在他手上大开大阖,在这么大步幅下,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足见他武功之深,剑术之高。黑衣人身子一缩,疾速退后两步,两柄飞刀贴着他的身子扔了出去,飞刀擦破了缘祁的脸,落在他身后侍卫的胸口。他没有停,右手五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五指收紧并扰,一道火从无名指扳指里喷出,缘祁急忙侧身想躲开,那火来得凶猛又急,已擦过缘祁的肩膀,缘祁站稳后才看清,那道火来自黑衣人无名指上的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