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钵盂碗口中，依然在飘出。

一座，两座，三座……共计十座！

十座京观、百万头颅，就这么漂浮在虚空之上，投射下阴影。

每座京观的最顶端，是一颗佛主的脑袋，哪怕死了，都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也不知是那百万张惨败脸上反射的光，还是其他缘由……

赢洪胤的脸上，也变得苍白起来。

身边的其余五位世家初祖，皆是浑身战栗，一动不敢动。

脑海中，只是回荡着赢洪胤方才的话：“……百万精锐佛军，以及十位佛主，不日便可抵达关口，与吾等汇合。”

在一片死寂之中。

老和尚慧空双手合十，闭眸吟诵了一段往生经。

睁眼后，才望着众人说道：“老僧途径大夏关口时，见到这些佛域妖邪，想要扣关入境，破坏两域友好，便直接度化，送他们回归净土。”

也正因为这件事，他才来迟了。

说完，又望向陆辰，温和笑道：“陆施主，老僧这贺礼，可还满意？”

陆辰的目光，从十座京观上收回，回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要不把这些脑袋，先收回去，看着怪吓人的。”

上次见到，他就觉得慧空黑化了。

没想到……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超度，直接送走百万？

真就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善！”

慧空挥挥手，十座京观被收回钵盂。

接下来，他也带着八部众，缓缓降下，坐在陆辰另一边，却是将钵盂递了过去：“此物，便送与陆施主了！”

“送我？”

陆辰只觉得烫手，有点不想要。

倒不是其他缘由，而是刚刚看到百万颗光头，有点瘆得慌。

“对，还记得老僧先前说的么？特地为你当年的影中之物，准备了一份美味。”

慧空若有所指，望着陆辰笑道：“未免陆施主说老僧诳语，便带来一份试食。”

陆辰还没答话。

神魂中，金蝉就已经红着眼睛，喊道：“世尊！快给我吃！光是闻着味，就让我控制不住！这种精纯的欲念之气，甚至比六欲天还要强百倍啊！”

陆辰神色凝重，将钵盂收下，“如此，便多谢圣僧了！”

慧空拈花一笑，回道：“若是食的满意，可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三个月后的‘辩经法会’，老僧等着施主。”

老和尚说完，也没有多留，直接告辞。

众人耳边，似乎回荡着佛偈：“轮回不染离垢衣，金蝉振翅映佛曦。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先是柳青瑶的通天大柳树，再是慧空的十座京观。

接连不断的景象，让众人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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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赢洪胤身旁，原本表示继续结盟的南宫家、李家、姬家，眼神中都是明灭不定，三人暗中传音后，不约而同告辞，汇聚到了梦北央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