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秋懒得搭理他。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既不求饶也没吓得涕泪横流,神使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主动开口道,“不过,咱俩是老乡,我可以饶过你这次,但也就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你也得走进灰雾里。”
李寄秋冷笑一声道,“我要是不进呢?”
“如果真的有下次,我建议你还是进去。”神使诚恳地说,“这个世界很多地方都不如地球,但在酷刑方面却完全不落后,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知道吗?有几个总管强烈建议对你施以水刑作为警告,东西都准备好了。”
扫视四周,李寄秋在房间角落发现一张看起来就极其厚重的大木床,床头旁边放着一只搭着毛巾的水桶,地上还扔着几捆绳子。
“对了,就连水刑这个相对‘文明’的刑罚,都是我带来的。”说到这里,神使甚至有些骄傲,“这里的野蛮人只会些更血腥的肉刑。”
有关于水刑的记忆涌上心头,李寄秋感到自己手脚开始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这个看起来似乎更“文明”的水刑,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血肉横飞的刑罚。用刑时间稍长一点就会对人的呼吸道和肺部造成不可逆的恐怖伤害。
“不过,小老乡,你跟我闹脾气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我出卖的你。”神使两手一摊,好像自己很委屈似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群不开化的野蛮人,他们会干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哪怕是亲人朋友之间互相攻击、出卖,对他们来说都像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李寄秋瞥了眼神使,没有说话。
“所以说,你想清楚了吗?”察觉到李寄秋经此打击后,态度有所动摇,神使趁热打铁道,“是帮我的忙,咱们都可以回地球。还是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地球,然后我再下判断。”李寄秋坚定地说,“你不会是担心我还能再逃跑,然后跟个长舌妇一样到处说吧?还是说,你想要对我用刑,逼我就范?”
人不能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妄下判断,李寄秋很清楚这点。所以即便刚刚经历了背叛之痛和面对可能被处以水刑的威胁,他仍然没有立刻答应对方的要求。
神使沉默了,似乎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李寄秋。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里噼啪作响的火把有几只已经燃烧殆尽,只留下了几缕袅袅青烟。
“我不会对你用刑。”最终,神使下定了决心,“也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