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司马裒继续说道,
“我看哪,这樊雅当谯郡太守,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让他去当个前锋将军。至于这谯郡嘛,我看就桓宣来管吧?士稚你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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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明察秋毫,于千里之外洞察一切,臣佩服,这一战,桓宣实为首功。”
司马裒点了点头,看祖逖很上道,就继续说道,
“之前,我在广陵见了逸少一次,我听说,他来了你这里,你把他喊出来,我们也老友重逢一回。”
祖逖想——把他叫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让我来背锅?好让我和王家决裂?
司马裒见祖逖没有马上回话,以为他要拖延,就说道,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祖逖连忙说道,
“大王,这小子之前确实来过臣这里,但又跑了,说是要去许昌看看魏碑。臣看哪,那就是个公子哥,何须大王垂问?”
司马裒眉头一皱,他本想来个一箭双雕,把祖逖和王家摘开,最好是势同水火,没想到这个王羲之又溜走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广陵城那份屈辱,简直就是哀求着王羲之,看在多年同窗的情分上,给他留一条活路。
在来得这一路上,他也无数遍想着见到王羲之后,怎么样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怎么样把之前受得委屈都赚回来。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王羲之竟然会不在军中。
司马裒接着问道,
“什么?逸少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豫州之地,盗匪横行,你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许昌?”
祖逖心想——是,最好的朋友,恨不得煮肉熬汤的那种好。
但脸色上,还是不能有什么变化,说道,
“樊雅的儿子樊云也一直跟着。臣觉得樊雅定然有他们的消息,不如请他来问一问。”
祖逖心想,你把樊雅的太守给免了,这个黑锅,我可不能背。万一樊雅一气之下又带着人哗变了,他也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杀也杀琅琊王。
司马裒点点头,差人去唤来樊雅。
樊雅人还没进帅帐,嗓子也冲了进来,
“祖刺史,这可不地道吧?咱就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见过琅琊王。”
司马裒看着面前有些不忿的樊雅,问道,
“这件事不要怪士稚,是我下的决定,我看你是个将军的材料。”
“多谢大王赏识,臣汗颜。”
“好了,这事怪我没说清楚,我唤你来是问问令郎的事情。”
樊雅偷偷看了一眼祖逖,祖逖对着他点了点头。
樊雅心中有了数,就说道,
“大王,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哦?哪……”
“到了许昌后,王公子说要去壶关凭吊亡父,不过犬子信中说,他怀疑王公子是去荥阳,联系李矩。”
“好,很好,令郎回来之后,就来做我的参军吧。不委屈吧?”
“大王垂青。”
“那就好,下去吧。”
司马裒知道了王羲之的动向后,就把樊雅打发下去,又重新审视起祖逖来——
他现在有点吃不准这个家伙的态度,
说他和王家关系好吧?
他敢写信去骂王敦,说王敦敢有异志,必杀之。
要说他和王家关系不好吧?
他又和王含配合的如此默契。
而现在对待王羲之的态度上,司马裒就更是拿不准了——
这祖逖到底和王羲之有没有联系?
司马裒想完这些后,再次问道,
“李矩那里,你是不是也派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