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拍着好兄弟的肩膀,真心为其感到高兴,继续说道:“可以啊!不免你说,这几天我想明白一件事,我生来就该上战场,去给公子当护卫,实在是大材小用,等战事结束,我就向大王请诏,以后就留在军中了。”
“嗯!”
蒙恬面沉如水。
“对了,我还有事,等明天我再问你接风洗尘。”
李信松开好兄弟的肩膀,挥挥手离开,蒙恬面色铁青地嗯了一声。
忽然,李信转身回来,超过蒙恬,跑到王翦的营帐前,伸进去半个脑袋,呲着牙花,笑嘻嘻道:“王伯父,你比我爹待我还好,以后信就跟着你了。”
他也不等王翦说话,就抽身离开,从蒙恬身边走过的时候,脚后跟都不着地,一路飘过去了。
蒙恬沉着脸,走进营帐,躬身道:“将军,蒙恬奉命赶来。”
“来得正好,魏国已经退出战事,不再插手,去往魏国的赵军不过是一些零散的逃兵,让你留在那里,着实大材小用。”
王翦坐在营帐内,把他们两个人在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蒙恬的三个嗯带着浓浓的情绪。
为了部下的情绪,他适时地给出了称赞,并直接下达命令,委以重任,道:“两个时辰以后,李信会率领骑兵冲击敌军大营,我给你三万精锐士卒,配合李信,将靠近我军一侧的赵军全部吃掉,我会让王老将军率领弓驽兵配合你们。”
“不过,夜间视野太差,弓驽兵能够发挥的作用有限,还是要靠你们随机应变,应对战场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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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离开座位,来到蒙恬面前,拍拍对手的甲胄,满意点点头,道:“李信敢拼敢冲,勇而无畏,你沉稳可靠,心思缜密,有你们两个配合作战,我相信此战一定能胜。”
他和蒙武是好兄弟,蒙恬是他的子侄辈,自然是毫不吝啬鼓舞之词,大说特说道:“你和你父亲比起来,更加有锐气,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今日一战是小试牛刀,就让我与王上,看看你与李信的能力。”
蒙恬是个老实的孩子,不会觉得自己被王翦套路了,只会觉得王翦是个好长辈。
同时,还因刚才没给李信好脸色,而生出丝丝愧疚。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若是赵军往魏国逃了,他在榆关杀敌立功,相信李信也会眼红,但仍旧是喋喋不休,追着他说话。
从心境上说,李信确实比他开朗。
想明白这些,蒙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当即向王翦保证道:“末将誓死完成任务,绝不辜负王上与将军的信任!”
“嗯嗯,去吧,我等你们好消息。”
王翦再次拍拍蒙恬,目露期待与骄傲地送人离开,眼神中满是为子侄骄傲。
......
天色微亮,战斗已接近尾声,李信和蒙恬并没能歼灭分割后的赵军,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既要分割赵军,又要歼敌,难度属实大了些。
以少攻多,能够胜利,已经难能可贵。
最后,王翦派出营中剩下的士卒,联合全程划水的韩军,以微弱的人数优势,将剩余的赵军围困在成皋城下。
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赵军士卒,在进行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蒙恬率领着麾下的士卒,在打扫战场,李信已经带着人在返回的路上。
“这番惨状,让我想到了长平之战。”
王翦站在了望塔上,双手放在捂住嘴巴,呼出热气,然后用力搓一搓,仰头眺望着远处的战场。
王齕擦拭掉肩甲上凝结的露珠,回应道:“这些赵军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不会投降的,他们只是累了,等休息之后,仍旧会与秦军拼死一战。”
“这些赵军,个个凶悍,你还是尽快将他们解决掉,才能安心。”
王齕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王翦有着自己的考虑,说道:“哀兵犹作困兽之斗,与之开战,折损的都是我秦国的精锐士卒,赵军连番作战,已到必亡之局面,没有必要再拿士卒的性命去填,只需要围起来,等他们断粮,便不战而胜。”
王翦的目光由远及近,跟着李信一同回到营中,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围而不攻,拖延时间的话,一旦赵军猛攻邢丘,渡河营救,公子那里怕是要出事,大王那里我等无法交代。”
王齕扭头看向王翦,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说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判断,道:“该派个人去请公子回来了,庞煖被抓,赵军群龙无首,已经不成气候,邢丘只需要坚守几天,就可以吃掉这支赵军,没必要让公子留在邢丘冒险。”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