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埋头写着诏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成蟜说着话。
“就是想让王兄出出气,没别的想法。”
成蟜把捡起来的最后一摞竹简放在案几上,歪着脖子,总觉得王兄刚刚的话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不是都称孤道寡的吗?
突然说‘为兄’,成蟜还有些不习惯。
不对劲!
成蟜蹑手蹑脚地想着小猫,绕到王兄的背后,伸出脑袋去看他诏书上写了什么。
他尖叫一声,捂住嘴巴,就要往帐篷外面跑,边跑边说:“王兄,你好狠的心呢!”
嬴政放下笔,抬头看了眼跑到门口的成蟜,喝道:“来人!”
大壮守在外面,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进来,险些撞上出门的成蟜,他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成蟜的手臂,才防止对方被撞倒在地。
“拿我诏书,去找王翦,将成蟜吊在校场内连续十日,在此期间,校场夜间不许有士卒进入,士卒每日训练之前,需将人放下来送回营帐。”
大壮惊愕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移来移去。
平日里,大王与公子有所矛盾,有所争端,总是打一顿就好了。
在蒙家的时候,他也听说过蒙少主奉命把公子吊起来,可那也才只有一天。
这一连十天,就算是他脑子不活络,也知道公子这次是摊上大事了。
可要是让他把公子吊起来,他还真做不到。
蒙少主的遭遇不是秘密,另外,公子对他算是有知遇之恩的,他不能做这种事。
可是,大王那里又没法交待。
大壮正犹豫间,成蟜窜出了营帐,本以为他能够就此跑掉,大壮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