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成蟜觉得不可思议,根据他对狐朋狗友,不,至交好友李信的理解。
在非生死攸关的问题前面,往往最坑的那个人,非李信莫属。
如今,一反常态的靠谱了起来,把绑架张良的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去,只字不提成蟜在事件中发挥的作用。
李信另有所图。
成蟜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不是他不相信李信转性了,而是曾经的记忆太清晰,好兄弟之间了解太深了。
李信边说着,边悄悄靠近蹲着的成蟜,把他拉了起来,慢慢远离张良,两个人在角落里站好,肩膀贴着肩膀,轻声相求:“公子,我可能闯祸了,需要你救救我。”
成蟜没有回话,只是简单地扭头看了眼,意思十分明确,先把事情说出来看看。
如果他能兜得住,那就谈谈条件,如果他兜不住,那就再坑李信最后一笔。
“外面那个韩非,真是大王要的人?”李信询问道。
“嗯。”
“大王很看重他吗?”
“爱不释手!”
“完了!”
得到这个答案,李信心里一沉。
如果是李斯说的,他还保持怀疑态度,认为那是在坑自己。
现在,就连成蟜都这么说,李信刹那间,已经开始思考,见到大王之后,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
“公子,我好像出言不逊,得罪了他,你说他会不会在大王那里告我一状。”李信的声音里,裹杂着一丝紧张。
应该不会,韩非没有那么无聊,他的目的是存韩,而不是乱秦。
另外,以王兄睥睨天下的无上姿态,不会喜欢爱打小报告的臣子。
想着,成蟜又默默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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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外。
臣子打小报告,那叫恶意攻讦,意图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弟弟打小报告,那就不叫打小报告,那叫关心王兄,希望王兄的治下,大秦越来越好,蒸蒸日上,繁荣富强,他检举的,一定都是国家的蛀虫。
李信果然是勇战派,纯粹的军人,不去揣度王兄的心思,更不可能知道韩非的想法。
成蟜出奇一致地与李斯达成了默契,两个人并没有经过协商,却都产生了戏弄李信的想法。
“这么和你说吧!”
“知道商君吗?我大秦崛起的奠基人,而韩非是商君之后,最负有盛名的法家集大成者,如果韩国愿意重用他,韩国就能够在这乱世之中迅速崛起,成为霸主,将秦国锁死在函谷以西;如果秦国能够得到他,并且重用他,大秦万世基业,就有了保障。”
成蟜看着脸色陡变的李信,恶趣味得到了满足,继续说道:“我不是很了解韩非,他会不会和王兄告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他告了状,你在秦国就混不下去了,以后就只能靠我给你一些接济,潦草度日了。”
“公子,太夸张了吧?还有人能和商君一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