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着竹简上面的文字,越往下看,大脑越清晰。
很快,便觉得酒醒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非,很是担心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秦使什么时候到达新郑的?”
韩非早就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不光是韩国朝堂,就连王室宗族,他也不是核心人物。
想要接触到秦使到达新郑的准确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张良刚刚问完,心里就有了各种答案。
不管是观察官员的动向,还是收买宫内的宦官打探消息,都有可能得到秦使的消息。
韩非是不太可能接触到秦使的消息,但是他有的是手段得到消息。
最令张良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下面发生的事情。
“太子亲自迎接秦使,拦不住秦使在新郑横冲直撞,公子出面引路,压住了秦使的速度,这会让公子成为众矢之的的。”
韩非笑了笑,没说话。
关键是,他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么做之前,就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
明哲保身,任由秦使在新郑横冲直撞,无视韩国的尊严,韩非做不到。
看着韩非的模样,张良就知道韩非执拗的毛病又犯了。
这也是韩非身为先王之子,身怀大才,却不受韩国朝堂待见的原因之一。
大家都同流合污了,你可以选择清高,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是请别坏人好事啊!
不过,张良明白,韩非也明白,天性如此,改不了了。
张良目光继续向下查看,问道:“公子怀疑李斯见到韩王就屏退公子,是给韩国挖了一个大坑,为什么公子不考虑考虑自身?
也许李斯是给公子挖了个大坑呢?”
韩非端着酒杯,停在嘴唇前面,任由酒水湿润了嘴唇,也没有喝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把酒杯放下,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案几上写下:同窗,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