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诩聪慧吗?”

樊於期很乐意看到成蟜吃瘪,他冷嘲热讽道:“这世界上的人,胜过你的何止千万?你不过是仗着出身好些,混了个一军主将,否则,你以为我会陪你玩到现在吗?

早在秦赵边境,你就该死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让我多活了这么些天。”

成蟜脸上笑容不减,仿佛身处险境的人不是他,再次问道:“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可能请得起这么多杀手?

如果你对钱不感兴趣的话,可以给我,还能落得一份人情,没必要就这样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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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樊於期扭头看了眼营帐外面,黑暗里火把攒动,他享受胜利的喜悦,道:“这些都是屯留的百姓,他们是自愿前来杀了你的,与我无关,更不是杀手。”

成蟜藏在案几下面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当然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屯留百姓,他想知道的是,樊於期,准确地说,是樊於期背后的人或势力,是用什么手段组织起一地的百姓,对成建制的秦军发动攻击的。

为了这个答案,他没有出言打断嘚瑟中的樊於期。

“在你带兵离开咸阳之际,屯留就有了长安君谋反的消息。”

“这里距离咸阳足够远,且屯留的县令和县尉出面,阻拦了任何试探向外向内传递消息的手段,同时,招募百姓参与平乱,并许以爵位,如此一来,大量的屯留百姓为了秦国,为了军功,就会自愿加入平乱军。”

“其实,根本就不是军队,他们用的武器,都是从自己家中带来的农具。”

“长安君用不着害怕,等到你死于乱军之中,我会收殓你的遗体,送回咸阳,也算是回到了故里。”

“到时候,末将护卫不利,可能会降职夺爵吧。”

樊於期说的兴起,看到一旁站定的李信,拿手指着他,享受着审判他人命运的快感,说道:“对了,你,还有那个王壁都得死!”

成蟜慢慢地位置上站起来,戏谑地看着樊於期,道出另一种可能,“万一乱军把我分尸了,你还能活着回到咸阳吗?”

“又或者,我提前预知到今日的场面,早就命令王壁,一旦身死,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尸体,你还笑得出来吗?”

“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

樊於期脸色阴晴不定,明明他才是狩猎者,为什么要接受猎物的嘲讽?

他怒道:“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