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对着插在加藤树大腿上的小刀狠狠一踩……
一夜之间,这个城市最大的不良青年集团被一个年轻人单人通关的消息不胫而走。
鸣神我渡……
这个原本平平无奇的名字……突然间带上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传奇色彩”。
当地街区的黑帮集团4人死亡,十几人重伤,多人不同程度轻伤,其中还有3人终生残疾。
不知哪来的记者,也扒出了他的家世……国内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鸣神生物制药集团总董事长鸣神有马的儿子。
事件影响到了鸣神集团的社会风评,最终被鸣神集团耗费财力平息,尽管鸣神我渡被定性为自我防卫,但导致几人致死的明显防卫过当依然使他在少管所待了一个月。
人们看他的眼神变得异样,带着畏惧,可是……对于他来说,一切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一如既往地去学校,听一些无聊的课程……然后,发呆,空想,度过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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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会趴在自己偏安于教室最后排靠窗的座位上,关上窗帘,尽量不让那些烦人的外界景色映入眼帘。
为什么……内心常常感到毫无来由的焦躁,空虚,还有……痛苦……
他趴着,视线透过胳膊间有些昏暗的夹缝,小心翼翼地扫视这这个班级。
大家都其乐融融,聊天,游戏,学习,他们的脸上……是笑容,也有愁眉苦脸,也有恬静自然,可是……自己呢……自己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他只通过胳膊间的一条缝观察,像是被关在幽暗地窖几十年的人在窥视外界,但关的太久,已经过了渴望逃离的时间。
可怕的不是习惯了孤独,而是变成了孤独本身……
大家好像都沐浴在阳光里,有些热闹的教室,眼前的阳光中漂浮着小粒小粒的尘埃,空气中是这个年纪的学生散发的青春的气息,爽朗的笑声,聊天声。
一切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一层可悲的屏障。自己就仿佛一只沙滩上混入斑海豹群中的海象,沉重的身躯无法让他从阴影中挪出,只能听着那些斑海豹欢快的游戏声,独自将头深深地埋进礁石之间。
鸣神我渡,他不是这个充满阳光的“世界”的人。窗帘挡住了本应照向他的阳光,他的鼻中,只有腐烂的气息,像是坏掉的苹果在垃圾桶中慢慢发酵腐烂的味道,那是这个世界本身散发的气味,别人闻不到,也察觉不到的。
他只能看着,也只打算看着,像一个看戏的人,一个……孤独地坐在电影院的最后排观影的人,没有3D眼镜,也没有爆米花,两手空空,单纯地观测一切……像一台冰冷的机器。
就像以群体行动着称的狼,狼群有着自己的阶级地位划分,捕猎时共同合作,猎捕回的猎物一同分享,面对威胁时彼此扶持渡过,可不是所有的狼都在狼群之中,也会有离群的存在,独狼……
在捕食动物当中,狼的嗅觉、听力和耐力都是很出色的,完全具备独立捕食中小猎物的能力。狼是很善于和同类打交道的,但不等于不能独立生活。一般离开群体后,本能生存能力应该还是该具备的,所以应该可以活得很久。
至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在他看来,一个人,一群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自己算是一只独狼吗?是自己被孤立了吗?因为自己是个怪人?同学们说过……自己是个怪人,怪人的定义,是怎样的呢?
不搭理别人?高傲,性格恶劣,丑陋,行为诡异,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和别人不同?
亦或者,只是他一昧在拒绝,在逃避,不愿意与人接触……
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件……永远无法原谅的事,他趴在桌上的时候,眯着眼,却根本睡不着……
很少的睡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会漂浮出一些莫名奇妙的片段,焦黑的大地……古老建筑的断壁残垣,还有……一条河,一条漆黑的河流,一眼望不到边,河的尽头,仿佛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在朝他招手……
这样的梦境,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对他来说,很模糊,算不上噩梦,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总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自己好像,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