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高声叫道:“我家里放着先朝丹书铁券为凭,法不责难,刑不上身,柴家世享尊荣,如何便下刑法打我?”
高廉道:“誓书在那里?”
柴进道:“已使人回沧州去取,不日便来。”
高廉大怒,喝道:“说得好,柴家世享尊荣,如何会指使人行凶?你这厮形容猥琐,我看是冒了柴家后人身份,拿了假丹书铁券四处招摇撞骗。明明是个骗子,还如此装模作样,着实可恶。到了大堂还敢狡辩,正是抗拒官府,左右给我腕头加力,好生痛打二十大板!”
众人下手,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待打过二十大板,那两个公人停住手,
柴进有气无力道:“你纵容自家亲戚,强占清白人家宅院,无视丹书铁券,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高廉道:“你还敢冒认柴家后人,真是死不悔改,左右给我继续打。”
其中一个公人,问道:“大人,打多少板子?”
高廉道:“只要他不承认是骗子,就打到死为止!”
柴进不由慌了神,他从小到大仗了丹书铁券护身,便是做下十恶不赦的罪犯也敢收留在庄中,官军从来不来追捕,哪里想到这高廉偏偏一口咬定他是假冒,即便打死自己,不过报个误伤罢了。
柴进此时还有一丝灵台清明,知道自己若是不招,只怕真要横死当场,便说道:“小可愿招,小可本姓王名退,沧州人氏,因图柴皇城死后家私,便与庄客李大冒了柴进名头前来蒙骗柴皇城亲眷。不合唆使庄客李大,打死殷天锡,甘愿伏法。”
高廉冷笑一声,叫柴进画了押,叫人取一面二十五斤重的死囚枷钉了,把他发下牢里监收——幸有赛叔宝兰仁暗中照应。高廉又叫人抄了柴皇城家私,监禁下人口,占了房屋宅院。
殷天锡往日的奴仆从人,知府和殷夫人嫌他们遇事先跑,全都打了板子赶出门去。唯独对背回尸体的乐和高看两眼,仍留他在州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