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芥雏子的表情有些恍惚的样子，表情又悲伤又愤怒，只不过因为习惯性的用书籍隐藏起自己的半边脸，这半天才没有人注意到她。

“......嫂嫂。”

项安轻叹一声，左手抬起，略有犹豫之后，搭到了芥雏子的肩膀上。

“......我去门口透一下气。”

沉默片刻，芥雏子站了起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向外走去。

芥雏子走掉，留下项安一个人在那里有些尴尬。

“俺出去看看......你们先聊。”

对着阿德罗松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项安也起身跟着芥雏子一起走了出来。

芥雏子没有离开卫宫家的庭院，只是坐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呆愣愣的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一动不动。

“......嫂嫂。”

项安站在远处看了一会，才呼唤一声。

“......叔叔。”

“虞，想要见一面项羽大人，真的就那么难吗？”

芥雏子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颤抖的对着项安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项安能听出来——

她其实不想哭泣的。

但——

无可奈何。

两千多年了，两千多年——了。

自己的嫂嫂，只是渴望见一眼自己的爱人，仅此而已，然而这样微不足道的愿望，都难以得到满足。

“......抱歉。”

坐在芥雏子的旁边，项安长久的叹息了一声。

他......只是个武夫罢了。

久违的，项安感受到了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上次他有这样无力的感觉，还是楚汉争霸年间。

无论项安如何勤政，无论项安如何带兵出击，击溃汉军，无论项安如何布局谋划，都无能为力——他只能保证自己这边能赢，其他的......保证不了。

什么都保证不了。

所以项安才会在亲手杀死了项伯之后，惨烈的自杀。

——那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