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砂金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黑色的海洋之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砂金呆呆地看着前方的巨大黑洞喃喃自语道:“巨大的黑洞,和海…我成功了吗?”
回过神的砂金开始朝着那个巨大黑洞跑去,他有预感答案或许就在那边。
一路上他的耳边时常响起他的母亲、姐姐等人的声音,那是他一生重要时刻的回音,自己小时候的幻影亦是出现在周围。
“很遗憾,这里不是你期待的地方。”
黄泉的声音从砂金身后响起,转身回过头砂金发现此时的黄泉与平常的不同,那头紫色长发如今变为苍白的长发,手上亦是布满红色的色块,一边的手甲与肩甲也变得赤红,最为显着的是她的瞳孔。
原本紫色中带有一圈晕光的瞳孔如今也为赤红的竖瞳,望着大变样的黄泉砂金也意识到了这里是哪里。
“虚无…是么。”
“也许在你看我是一位隐藏身份的令使,但是…沉眠无相者从不瞥视任何人,祂无貌无形,更无意志可言…虚无平等地笼罩着每个人。只是有些人在祂的阴影下走得更远,沾染了更多的无…仅此而已。”
黄泉开始为砂金解释起自己力量的本质,说到底只是黄泉在这条命途上比谁都走得遥远,远到在里面获得了足以匹敌令使的力量。
但凡事都有代价,黄泉的代价就是自灭者们一生的写照,在祂的阴影下逐渐失去自我,直至化为一潭如同死水的阴影。
“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砂金无言道,毕竟黄泉说的话对他来说实在有些挑战常识了。
不过这些对于如今将死的他来说都不重要,于是他问道:“所以…这就是我的终点,死后之地?”
“这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黄泉否定了砂金的说法,“IX的万千表征之一…在虚无的见证下,我们再次短暂停留,然后行向各自的方向。”
“看来我的死亡已经注定。”砂金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解脱。
“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无法给出承诺。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我向你可以更坦诚些。你在乐园的表演十分精彩,虚张声势…单纯但使用的技巧,骗过了几乎所有人。”
“几乎所有人…吗。”砂金自嘲一声,“你这几乎涵盖的恐怕有些小吧?”
“你也意识到了?”
“在场的起码你、瓦尔特还有那位琪亚娜小姐都已经看出了端倪不是吗?”
“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类似的经历吧。”黄泉道。
“相似的经历?”
“具琪亚娜说她们的世界有个人欺骗了世界、欺骗了所有人为的只是创造一个逝去之人还活着的世界,临死之前他的最后一场表演也是如此的…充满表演欲。”
“原来如此,不过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个看似早已被否定的事实—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我要以此触及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时也为公司叩开了匹诺康尼的大门。”
“…那里是人们时刻寻求的应许之地。”黄泉接话道,“钟表匠的遗产,真正的匹诺康尼。”
“还真是敏锐啊!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实说我也曾未料想,自己意外得知的某件事,会成为串联一切的关键。”
“是那个人的身份,对吧?”
“看来你也知情。”
“我不能确定,但我愿意赌那个可能性。”说着砂金又闭上眼摇了摇头,“不过现在看来知道的人似乎不少。”
“所以才需要借助‘命案’吗?”
“命案是个好借口,但还远远不够。即使匹诺康尼真的存在那么一两起谋杀,影响的也只是极少数人,掀不起波澜。这片美梦并非汪洋大海,而是一座孤岛。家族用同谐修筑高强,隔绝外界,守护人们不会在大海中溺亡…同时也借助这道隔绝死亡的壁垒,将不为人知的秘密埋葬于深海之中。
在没有痛苦和伤亡的美梦里,那些秘密也会永远不见天日。除非……”
“除非有人去往壁垒的另一边,然后从那里活着回来。”
“有人已经做到了。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
“提示?”黄泉疑惑道,“不是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