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了三个小时吧,或许更久,终于挖了一个大坑,很深的坑。
我小心的将板凳和他女人放入一个大坑,从车里掏出剩下的所有芙蓉王香烟,拆开,把烟倒进坑里,静默的注视坑底一会儿后,开始填土。
我还是做不到像峰哥那样,能把两个人类的尸体拿去喂藏獒,尽管我知道,用一些特殊手段处理尸体,这会让我更安全一些,但我真做不到,至少对板凳和他妻儿做不到。
刘彦明说,打流,良心都是用来喂狗的。
我不敢厚颜无耻的说我还有良心,我也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我的良心也是否会全部喂了狗,我想,那一天可以尽量晚一点到来吧,或者,尽量让喂狗的时间更长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再上车时,已近黎明时分。
沿街的商铺里,早餐铺子已经亮起微光,小菜市场里的吆喝飘进我的耳朵,抬头,‘往北1KM樟木头’的标识牌印入眼帘。
我在心里默念:“板凳老哥,安息吧,希望我不会再回樟木头,与你相见。”
……
当我回到江陵,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儿了。
回到江陵的第二天,那天我在聚义堂陪高乐打台球,突然听见门口有个人喊:“何老四在不在?”
我有些惊讶,这些年,敢叫我何老四的人已经不太多了。
除了一些平辈的,或者像黑虎王涛这种道上的老资历,一般没人敢这么叫。
我放下球杆,顺着声音朝玻璃门口看去,就见付彪神色有些拘谨的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