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逐鹿中原金势颓 宋廷鸣金强收兵

在用“铁浮图”作正面进攻的同时,指挥另外骑兵作为左右翼,号称“拐子马”配合作战。拐子马是布置在左右两翼的骑兵,全由能骑善射的金兵组成。

为了打败金人的“铁浮图”和“拐子马”,岳飞派部下张宪、孟邦杰练钩镰枪,张立、张用练藤牌防守,岳家军攻防兼备,战斗力大为提升,岳飞在城北之五里店再败金兵,杀死金将阿李朵孛堇。

七月十三日,岳飞派遣统制官杨再兴、王兰、高林以三百骑兵出巡,没有想到杨再兴单骑在小商桥与金兵遭遇,他就突入敌阵,打算活捉完颜宗弼,金人十多名武士冲上来反而把杨再兴围住,猛烈攻击,杨再兴身被数创,犹自杀死杀伤敌人数百人。双方从下午激战到天黑,金军大败。这一仗,杨再兴、王兰、高林等将领全部战死疆场。宋军最后找到了杨再兴的尸体,把他火化之后,竟然得到了二百多个箭镞。岳飞抚摸着这些箭镞,痛哭失声。

七月十四日凌晨,张宪率援军赶到临颍,打退了金军。兀术不敢再战,留下部分兵力拖住岳家军,他自己率主力转攻颍昌。岳飞估计兀术将回军攻颍昌,便令岳云急速增援驻守颍昌的王贵。完颜宗弼率领三万骑兵、十万步兵进攻颍昌,于城西列阵。宋军虽有王贵率领的张宪、董先、姚政、胡清等五个军戍守颍昌,但都不是全军。王贵命令少量兵力守城,自己和姚政、岳云等率中军、游奕军、亲卫军出城决战。22岁的岳云率领八百名岳家背嵬军首先驰击金军。步兵也展开严整的队列继进,掩护骑军,与敌军拐子马搏战。双方激战几十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这时老将王贵有些气馁,准备带兵撤退逃跑,岳云见状,立即喝止了他。岳云对他说道:“杨将军沥血疆场,饮恨而亡,难道我们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吗?”说完,岳云又带领亲兵,前后十多次突入敌阵,身受百余处创伤;很多步兵、马军也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仍无一人肯回顾。到了正午,守城的董先和胡清率军出城增援,战局很快扭转过来,大败完颜宗弼军,把金兵逐出临颍县界。

这时张宪也带领岳家军的其他人马赶来支援了,完颜宗弼支撑不住,连夜逃遁而去,宋军追奔了十五里才停了下来。

这一仗,金人损失相当惨重。尤其是他们赖以为傲的铁甲“拐子马”几乎全军覆没。金人元帅完颜宗弼大为悲恸说:“自从南渡海上起兵以来,都是依靠此军取胜,到今天为止,那样的神话已经破灭了!”

金人元帅完颜宗弼不甘心失败,休整一天后,又集合大军,再次杀奔而来。岳飞的部将王刚以五十骑去侦查敌人,没有想到在半路上就遭遇了。双方都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提前遭遇了。好在岳家军士气高涨,弓弩强大,经过一阵厮杀,王刚用长枪刺杀了一名金人将领,金人士气大丧。这时岳飞出视战地,远远望见黄尘蔽天,就知道双方可能发生遭遇战了,就赶紧亲自带领四十骑精兵,前来支援王刚。岳家军杀声震天,金人损将丧气,只能退却了。

因此这次又派遣梁兴渡过淮河,纠合忠义社众,攻取河东、北州诸县。梁兴带领的这些士兵都高高举着“岳”字旗号,河北地区的父老百姓争相挽车牵牛,载着糗粮来馈赠义军,顶盆焚香迎候官军,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充满道路。在岳家军的感召之下,自从燕山以南的地区,金人的号令就不通行了。完颜宗弼命令当地城守派人抗阻岳飞,而河北城守没有一人跟从他。于是金人元帅完颜宗弼仰天长叹说:“自我们从北方起兵以来,还从未有像今天这样受到重大挫衄的败绩。”

在岳飞的感召下,淮北地区的义军李通、胡清、李宝、李兴、张恩、孙琪等举众来归。大将梁兴也在太行山附近纠合忠义以及两河豪杰,组成抗金联军,与岳飞、岳云的大军互相呼应,累战皆捷,金人大为耸动,震惊不已。这样,河北地区的磁、相、开德、泽、潞、晋、绛、汾、隰等州县,全部期日兴兵,与官军会合。

于是岳飞对这些地方的山川险要情况,一时掌握得十分清楚。

郾城取得大捷之后,岳飞告诉岳云说:“金贼屡败,肯定不甘心。我估计他们攻打不下这里,肯定要去攻打颍昌,你赶紧带领大军去支援王贵。”结果岳云的大军刚到,完颜宗弼带领十二万大军果然也到了,与王贵的部将游奕在城西进行了交火。岳云见状,亲自带领自己的背嵬军(随身亲军)投入战斗。岳云手持沉甸甸的大宋笔刀,带领骑兵八百多骑挺前决战,金人骑兵遇到岳云势大力沉的笔刀,弓箭作用无从发挥。只要岳云举刀一劈,金人马匹就应声而倒。这时王贵的步军也从左右翼杀了过来,金人逐渐力不能支,阵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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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岳云看到完颜宗弼的女婿夏金吾骑马在黑旗下指挥,岳飞跃马突前,直奔他而去。金人将领夏金吾也不退缩,举着弯刀扑了过来。岳云左手举着盾牌,隔挡了几下,瞄准时机,一刀将金兀术的女婿夏金吾砍下马来。金军副统军粘罕索孛堇看到大帅的女婿竟然被砍杀,急得哇哇大叫,驱马冲杀过来赶紧救援。岳云的背嵬军看到这里,用强弩压制住金军士兵,一部分人一哄而上,把金军副统军粘罕索孛堇团团围住,很快就把他剁成了肉泥。完颜宗弼看到士气大丧,很难恢复,不利于久战,就带领其他人马逃遁去汴京了。

岳飞看到即将取得靖康之耻以来的最大胜利时刻,非常高兴,赶紧上奏说:“臣指挥梁兴等将领带着大军越过黄河,黄河以北的民众人心大都愿意归附朝廷。金兵屡次被我们打败,完颜宗弼等命令他们的老少人员现在赶紧向北逃去,他们也支撑不住了。现在正是中兴之机。”

于是亲自带领大军来到朱仙镇,距离汴京只有四十五里远,与完颜宗弼对垒而阵。因为以前的刘光世、张俊等人的军队,如果稍微获得胜利,那么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点战利品,然后进行各种交易,或者打点朝廷权贵,以便邀功取宠。完颜宗弼没有想到岳家军如此迅猛,很快就打过来了。

岳飞看到金人毫无准备,就立即派遣骁将岳云带领五百骑背嵬军奋力攻击,大破金人阵地,完颜宗弼立足未稳,就又逃遁返还燕北去了。

宋帝赵构获报后下诏书,高度肯定郾城之捷,犒赏将士:“敕岳飞:自羯胡入寇,今十五年。我师临阵何啻百万,曾未闻远以孤军,当兹巨孽,抗犬羊并集之众,于平原旷野之中,如今 日之用命者也。盖卿忠义贯于神明,威惠孚于士卒;暨尔在行之旅,咸怀克敌之心,陷阵摧坚,计不反顾。鏖斗屡合,丑类败奔。念兹锋镝之交,重有伤夷之苦。俾尔至此,时予之辜!惟虏势之已穷,而吾军之方振,尚效功名之志,亟闻殄灭之期。载想忠勤,弥深嘉叹。降关子钱二十万贯,犒赏战士。故兹奖谕,想宜知悉。”

岳飞带领亲将来到皇陵跟前,上香祭拜之后,就檄令负责管理皇陵的陵台令看护好这里,对被金人破坏的地方立即进行了修葺。

金人大元帅乌陵阿思谋素号桀黠,这时也不能控制他的下属了,许多人就开始做好准备,等到岳家军过来时就投降官军。因此乌陵阿思谋只能欺骗着安慰他们说:“咱们现在势单力薄,只能坚守不要轻动,观察一下形势。如果确实支撑不住时,等岳家军过来时咱们去投降也不迟。”

金人统制王镇、统领崔庆、将官李觊、崔虎、华旺等人皆率所部投降了宋军。甚至于金人禁卫龙虎大王的下属忔查千户高勇等部属,也秘密受到岳飞旗榜召唤,从北方前来投降了。

金人第一大将军韩常看到金人大势已去,也准备以五万人众内附投降。岳飞听后大喜,告诉他的部下说:“大家都奋勇杀敌吧!咱们一战到底,横截金境,踏平燕山,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一次!”

这时,秦桧看到宋军士气高涨,锐不可当,很有可能在岳家军的带领下,像霍去病那样横扫漠北,消灭金人,直捣黄龙府。如果那样的话,这些主战派将领回来一定会找他们这些投降派算账的。尤其是,如果金人泄露了秦桧和金人达成的岁币交易阴谋,那他性命都不保了。还有,如果宋帝赵桓真的回来了,那么他秦桧就会被诛灭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