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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四日,金人攻打到了吉州,知州事直龙图阁杨渊弃城逃跑而去。隆佑皇太后见状,也赶紧离开吉州。皇后的卫兵看到所有人都仓皇逃窜了,他们也就开始凭借手中的武器,开始公开去米市争抢财物。金人派遣士兵追击龙船御舟,好在这些北方人不习惯水战,因此宋人就趁着夜晚乘船逃跑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达太和县。
即便是金兵没有追击上他们,宋人士兵也丢盔弃甲了。宋人轮船上的掌舵手耿信以及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杨惟忠所统领的士兵一万多人瞬间崩溃。许多将士看到有隙可乘,就浑水摸鱼去占山为王做强盗;一些将士趁乱把皇后用的乘舆服御物品带上逃跑了;把一些用处不大的物品丢弃了,甚至也把宋室祖先钦先孝思殿神御都丢掉了。
从皇家内藏库里面带来的金帛财物,早已经被乱军盗贼劫掠一空,损失达到数百万,许多宫女也趁机逃跑了,大约丢失了一百六十个人。杨惟忠与权知三省枢密院滕康、刘珏全部逃跑藏匿在山谷中,皇太后身边的卫兵不满一百人。
金人追至太和县,太后就从万安弃舟登陆,逃跑到虔州。皇太后及潘贤妃跑不动了,就让当地农夫用轿子抬着逃跑,宫人死伤者不计其数。
金人攻打到了六安军,知军事边琪自知宋人士兵毫无斗志,官员都想望风而降,于是他就干脆打开城门,放纵金人进入城里。金人派遣三百名金军进入屯驻城中,也就不杀不掠,城中民众这才放心下来。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却说这时宋皇帝赵构从越州出发,来到钱清堰,到了半夜时分,忽然得到了杜充失败的消息。皇帝赵构准备进入浙西迎敌,侍御史赵鼎全力劝谏,以为众寡不敌,不若想办法退避一下。皇帝赵构就给吕颐浩说:“现在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了,该怎么办?”
吕颐浩说:“金人擅长以骑兵取胜,而今圣上銮舆一旦出行,皇族、百司官吏、兵卫、家小队伍非常庞大,而且全部行走陆路,这么多人走在山间小路之中,如果粮食运送供给不上,时间长了势必会引起兵变。现在金人既然已经渡过了浙江,肯定会分路派遣轻骑兵追袭我们。如果车驾乘海船以躲避敌人,登上海舟之后,金人敌骑必然就不能袭击我们了;加之浙江地区天气炎热,敌人也不能久留。等到他们退去之后,咱们再返回二浙,彼入我出,彼出我入,这就是兵家的奇正用兵之道啊。”
宋皇帝赵构沈吟了很长一段时,无可奈何地说:“我觉得此事可行,你们大臣一起认真商量一下。明天早上,再召侍从、台谏全部到都堂,大家共同决定是否可行。”
十一月七日,宋皇帝赵构来到越州,决定航海去四明地区。吕颐浩建议说,让从官以下各自谋生去吧。宋皇帝赵构说:“这些士大夫平时领取朝廷俸禄,应当熟知义理,怎么可能不扈从我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到了一个地方,就跟盗寇一样了,那怎么能行呢!”即便皇上不乐意大臣离开,许多人都偷偷离开逃生去了,只有个别人留下继续当侍卫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