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权贵执宰大贪腐 方腊扬起大红巾

即便这样,蔡京、王黼、梁师成等人还经常对宋帝赵佶说:“现今国家钱币多达五千万缗,常言说‘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朝廷这么有钱,就应该大力营造和平安详的气象。”于是朝廷决定“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做《大晟乐》,制定命宝”。

为了大兴土木,朝廷就提拔重用孟昌龄为都水使者,开凿大伾三山,建天成、圣功二桥,大兴土木徭役,服劳役者不下四十万人;王黼、梁师成等人又想扩大宫室规模以求恩宠,就让童贯等五人上奏暗示说宫中狭窄简陋,已经与大宋的辉煌盛世不相称了。于是又修建了更加华丽的艮岳和延福宫,到处搜刮奇花异草、怪石珠宝组成花石纲运输回来,充实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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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巨大的开支,朝廷早已入不敷出。朝廷为了解决财政困难,按照王黼、梁师成等执宰的建议,宣布将整个梁山泊八百里水域全部收为“公有”,规定百姓凡是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

这样的腐败昏庸统治集团,导致民众不堪重负,民不聊生,各地农民运动风起云涌。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宣和二年(1120年)秋,浙江睦州青溪农民方腊举起了起义大旗。

方腊祖祖代代居住在浙江清溪县的堨村,早年利用“食菜事魔”等旁门左道迷惑人们,深得信众拥护。

原来,清溪县境内梓桐、帮源这些山洞,多在山谷幽险处,民物繁多,物产丰富,有漆楮杉材这些特产,富商巨贾经常来往这里做生意。

方腊有一片漆园,当地造作局经常敲诈勒索他,方腊心中有怨恨而不敢发作。这时,江苏等地民众因为朱勔大量攫取花石纲,拆屋毁房,流民四散,民不聊生。方腊看到民众都已经不能再忍受了,就在暗地里聚集无业游民和游手好闲之徒,打着清除朱勔的名义,开始起义。

起义军势如破竹,攻陷了许多地方。十一月,方腊自号圣公,建元永乐,以其月为正月,正式建立朝代。他任命官吏、将帅,以布巾装饰为区别,从红巾而上,总共六个等级。他们烧毁室庐,抢掠金帛、子女,诱胁良民为兵,不到十天左右的功夫,就聚众至数万人,攻陷了青溪县管衙。两浙都监蔡遵、颜坦被方腊杀死。

十二月,方腊攻陷睦州,杀死官兵一千多人,于是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皆被起义军占据。

后来,方腊攻陷休宁县,知县事麹嗣复被起义军抓住。起义军让他投降,麹嗣复骂不绝口,说:“你们还是快点把我杀了吧!”起义军一个首领说:“我是休宁人,你是邑宰,执政有方,前后官员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我不忍心杀你!”把他丢下扬长而去了。朝廷就又任命麹嗣复知睦州,提拔奖励二等职务。后来起义军攻打睦州,他又被起义军打伤,自己一个人奋力渡江,准备请求宣抚司增援,来不及到达宣抚司就死掉了。

接着,方腊攻陷歙州,东南将郭师中战死,士曹掾栗先守监狱,也被起义军杀死。婺源、绩溪、祁门、黟县官吏都弃城逃跑了。起义军很快又攻陷富阳、新城,逼近杭州。由于朝廷横征暴敛,起义军对统治者非常仇恨,凡起义军抓住官员的,就采取“断脔支体,探其肺肠,或熬以膏油,丛镝乱射,备尽楚毒,以偿积怨”的办法,发泄心中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