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说守着陆沛白酒真的是守着她,如同是个护卫一般贴身相护,与闻年二人一左一右相护,龙飞光领了军令去了前头领军,蒙奇等众皆随行在侧。
“将军对明溪先生也太好了吧……”蒙奇有些犹犹豫豫的,凑去了裴良身边道:“咱们将军真不会像闵文山那般,将明溪先生收入房中吧?”
裴良:“……”
他目光幽幽看向蒙奇,突然觉得心情有些奇妙。
若是彼时的裴良不知宗延黎的身份,或许真的也会如他们这般生出这样忧虑之心。
男人最懂男人,陆沛白既是以女子身份相随军中,即便是已经有如此谋略本事,还是会让人潜意识的去思考男女之事。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裴良根本无需多做思考,当下平和的笑了笑说道:“蒙将军跟随将军这么多年,对咱们将军还不了解吗?自行军这数十年来,将军所见美人难道还少吗?”
“将军守着明溪先生,是为了保护她,并无其他意思。”裴良转头看向蒙奇说道:“当下齐国尚未覆灭,若明溪先生在这时候出事,于我军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明溪先生对齐国之了解透彻,故而引来这等杀机。”
“将军为的是大乾,又怎会存有私情。”
“我想,若是此番深陷这等危机的是你我,将军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裴良说着顿了顿,扬眉看向蒙奇道:“难道蒙将军也会以为,将军对你有意?”
蒙奇听着裴良这话顿时瞪圆了眼,惊愕怪叫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与将军可是生死兄弟情同手足!”
裴良默默点头:“所以无需多想,若以此心揣度了将军,我都觉得对将军而言太过侮辱。”
裴良说着又道:“咱们将军可不是闵文山那等鼠辈可比拟的。”
蒙奇深以为然,坚定万分的点了点头,觉得裴良说的相当有道理,当下彻底放心了,驱马往前去与龙飞光几人并驾齐驱往白水关方向而去。
白水关外原野之上,宗延黎的大军就在关外不远处驻扎,这一路再不曾遇到刺客刺杀,倒是因为行军颠簸,陆沛白那伤口再度撕裂,完全没有好转不说,甚至瞧着好像更严重了。
“这伤药似是对明溪先生不起作用。”无奈之下宗延黎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与陆沛白商量了之后,去请来了萧天和为陆沛白看伤势。
“我的身体自来如此……”陆沛白脸色万分苍白,神色疲惫靠在床上,拉下衣服露出半边肩膀,那心口上方些许位置血淋淋的伤口看着尤为骇人。
陆沛白道来,说自己便是手被割破了些许都需要很久才能慢慢痊愈,更何况是这样深的伤口,似是血液凝结能力太差了,自身自愈能力差。
萧天和也觉得有些棘手,若血一直止不住,陆沛白恐怕难以活下去。
宗延黎询问萧天和救治之法,萧天和倒还算是平静道:“当务之急便是为其止血,军中常用草药恐怕效果甚是轻微,需要去寻觅良药,在此期间让明溪先生安心静养,切勿再让伤口扩大了。”
萧天和吩咐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宗延黎转身去加强了陆沛白军帐四周的巡护守卫。
宗延黎安排好陆沛白这边的事情之后,转头去军中与诸位将军们议事,而此时的白水关内静谧非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敌军的到来而出现什么慌乱迹象。
“北军和鲁军都已经抵达了?”宗延黎端坐帐中,微微拧着眉询问道。
“未曾听到风声,不过按照路程算来,应该也是这两人就到了。”龙飞光思索片刻低声应道。
“齐国派了何人领军?”宗延黎略微点头,对北国和鲁国都已经是老熟人了,也无需多问,只是这齐国接连损失这么多大将,恐怕已经是无人领军了。
龙飞光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道,宗延黎叹了口气招手让众人上前来道:“先看看白水关的地形吧。”
众人皆是围了上来,认真商讨起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白水关是直取齐国腹地的最后一道大关,关隘建造非常广阔,此处地势更是宽阔,宗延黎带着巡查人马查看了一圈未能寻觅到任何破绽,城关前修了战壕,俨然是一座攻守兼备的大关。
北国和鲁国的兵马到来那日已是春分。
冰雪彻底消融,余下了些许厚重的冰冷冰层尚未消散,太阳升起的时候起的大雾之中都是冰层消融带来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