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微微蹙眉。
张德生见了,立即对那小太监喝道:“没瞧见皇上病着需要静养吗?没眼力见的东西,滚出去!”
小太监吓得正要跑出去,凌宴的声音穿透帝寝殿的大门,传了进来。
“父皇,儿臣凌宴,求见父皇。”
“儿臣凌宴,求见父皇。”
景章帝很努力想要醒来,可是浑身动弹不得。
张德生看到了太子殿下阴沉的一张脸,上前对着那个小太监一巴掌呼了上去,压低声音:“快把人支走!”
小太监捂住被扇肿的脸,跪在地上:“五皇子殿下一定要闯进来,奴才,奴才拦也拦不住啊。”
张德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子,见他紧蹙眉头,忙亲自开门出去,对那小太监喝道:“跪外边去!”
小太监被扇了重重一巴掌,脸顷刻就肿了,半句不敢多说,跪到帝寝殿外面。
炎炎烈日下,凌宴笔直地跪在殿外泛着层层白光的汉白玉砖上。
张德生忙命人取来伞,给凌宴遮挡阳光:“哎呦,我的好五殿下呦,这么热的天,您怎么能跪在这儿呢。这若是跪出个好歹来,皇上醒来后知道了,岂不是心疼坏了。”
凌宴抬头看着他:“张公公,我想见父皇。已经整整一个月了,都不曾见过父皇一面,可否请张公公通禀一声,不孝儿凌宴求见。”
“哪怕让我远远地看一眼,我也知足了。”
“五殿下,您也知道,皇上的龙体因为吃多了那些毒丹药,已经产生了依赖。现如今丹药一停,身子短期内没法恢复。”
“方太医日夜守着,希望能早一日将毒素从皇上的龙体内排出去。方太医也早交代了,说这半年最为重要,需得静养,万见不得风。”
“五殿下,皇上没法子见您啊,您的孝心,皇上虽在病中,也都是清清楚楚的。听老奴一句劝,回去吧。”
张德生说着便要去扶他起来。
凌宴推开了张德生,反而直直盯着他:“张公公,你伺候父皇四十余年,与我们这些儿子相比,你和父皇之间的主仆之情不比我们浅。”
“今天,我凌宴在这里,还请张公公明明白地告诉我一声,父皇如今的身体成这样,当真是因为那些丹药的缘故吗?”
他侧过身,越过张德生挡着他的视线,看向那扇紧闭的殿门,和四处都不漏风的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