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来,虔诚的跪在地上。

对着正前方磕头。

江福宝也仰起头来。

雨水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以及嘴巴里。

舌尖一舔,竟然带有微微一丝甜。

怪不得古代都喜欢用雨水来泡茶。

现代的雨水,可是肮脏不已。

毕竟环境被污染了,到处都是工厂,还有各种辐射。

谁敢喝啊。

哪像这里,雨水被称为无根之水,更有广为流传的神水美名。

看来不是假话。

江福宝张大嘴巴,又喝了几滴,才躲到屋檐下。

雨滴落的越来越频繁,再淋身上就得湿了。

江家人纷纷退后。

与江福宝站成一排,赏着落雨。

“下吧,下的再大点,今年就能种水稻了,到时候交完赋税,全部卖掉,换些糙米回来,剩下的银子给同金娶个媳妇。”

张金兰似乎有个执念。

一定要给大孙子娶上媳妇。

江福宝只浅浅一想,便懂了。

江同金是江家长孙。

这里成亲又早。

十四岁当爹的比比皆是。

如果江同金拖到十七八岁还没成亲,背地里,他只怕要被村里人讲究死。

古代的闲话,能杀死人呢。

“糙米虽耐旱,可产量比不上水稻,且卖价水稻要高上不少,若雨真的能下大,今年咱就挺过去了。”

江守家的声音,微微颤抖。

前两年受的苦,历历在目。

要不是江家有存银,只怕征徭役那会,就得卖地了。

听说隔壁朱家村一户穷苦人家,交不出罚银,家里又只有几亩薄田,舍不得卖,只能让三个儿子去当兵。

年前官府传来消息,死了两个。

那朱家老妇,哭的眼睛都瞎了。

“是啊,去年税收足足三成,差点逼死咱们哦,还好大和他们一把子力气,去镇上干散活,赚了些钱,咱家又捡了不少菌子晒干拿去卖,这才挺过来。”

张金兰的心情,也很沉重。

说不怕旱灾,都是假的。

一家子老小,哪个不要吃喝?

要是这场雨不下,今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眼瞅着河里水位越来越低,村里人日日都去瞧呢,就怕哪天河里一滴水都没了。

那时候,就得死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