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郑国强还是有些担忧,但华长利信誓旦旦,态度十分坚定,郑国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这是一餐美味,吃进肚子里,华长利的心里还是有些压抑。
郑国强有些讨好的神态,让华长利看上去并不舒服。
就像客大欺店一样,他这个做下级的,反而让一个县委书记,显得有些卑躬屈膝的样子。
郑国强如果显示出应有的地位和尊严,华长利反而对这个上司更钦佩一些。
低声下气和俯首帖耳,从来就不是一个当领导应该有的样子。
如果从郑国强的角度来说,华长利倒也能够理解郑国强此时的心态。
一个摇钱树,谁也不能说放就放,钱是可以救命的,而巨额的财产,会让所有人的心态和行动发生强烈的变形,今天的郑国强就是这样。
人往高处走,谁又总待在一个小县城?
在这里,混到县委书记也就顶天了,但凭着华长利的资历,混到县委书记的职务,那就要猴年马月了,而他一旦到了省里,副处级的级别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郑国强有些恭维的说:“长利,你是一个很特殊,能力很强的人,待在绥州县的确委屈了你,也许我个人有些自私吧,我刚刚担任县委书记,绥州县又处在经济转型时期。所谓的经济转型哪那么好转的?干什么都要钱,而你的作用,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在那里摆着,你到什么地方都会受到欢迎的,但绥州不能没有你呀。你表示暂时不离开绥州。我的心里高兴。你把顾明飞拿下,让顾氏集团掏出10个亿,这篇文章做的真是太精彩了。”
“郑书记,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吧,在绥州县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了。”
“拥有顾氏集团这么庞大资产的是没有了。正所谓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就像顾明飞这样的大佬,都能拿出钱来配合政府的工作,绥州县那些有钱的企业家们,也要好好的想一想,他们再做铁公鸡,不把县领导对他们的要求当回事儿。也不那么容易了。”
华长利说:“这些企业家满肚子委屈,总觉得政府对他们欺压的太深,干什么都让他们出钱,但他们就怎么就不想一想,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就像这些做大买卖,开大工厂的,他们的财富,他们的资本是怎么来的??对这些人狠狠的下手,我觉得绝对没有错误,当然还是应该有办法有手段。”
郑国强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对呀。我们的政府和其他国家的政府不一样,我们庞大的政府机构,不能光为这些企业家们服务,我们要为整个社会服务,那些赚太多钱的人们,就要出点血。让他们向顾明飞学习。但有些企业家他们实在是太坏了,坑完了银行坑政府,明明是有着太多的资本,却跟政府玩阴谋搞把戏,不但不为社会做贡献,反而把政府和社会当做他们的对手。好像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让他们任意妄为。长利,你了解庞氏管材这个企业吗?”
“庞氏管材我倒是知道,这个企业不是宣布破产了吗?”
庞氏管材在绥州也是一个很有规模的私营企业,本应该在房地产领域如日中天的时候,有一个长足发展,不知道因为什么,却突然宣布破产,这里也许还真有什么猫腻。
“他是宣布破产了,但他在宣布破产之前,转移走了几个亿的资产。很多供应商都在管他要账。但唐氏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谭国兴这个人老奸巨猾。县里的领导跟他打过几几次交道,但是个个为他感到头疼。”
“如果庞氏管道宣布破产,就已经进入了法律程序,该清算的清算,一定是资不抵债,从他身上弄钱可不容易。”
“我要说的是,他并不是没有钱。只是这个人搞得太神秘。如今这些企业家,简直是三头六臂,都能够买通银行和检察院,形成一条利益集团。
我总觉得旁氏管道的破产,就是为了躲避供应商要账,通过不正常的手段,把资金转移走了,很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建立了更大规模的企业,这就叫做资金上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些企业家们的所作所为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华长利说:“郑书记,你的意思是……”
“你对这个人做个具体了解,对这个人就不能采取像对待顾明非那样。如果这个庞国兴真有经济上的问题,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我觉得从他的手上搞个三五千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人过于狡猾,但这个人是个色鬼,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
把精力放在三五千万上,华长利觉得这浪费自己的精力,可以把梁红和其他几个人调动员起来。
该说的也就说了,该表的态也都表态了,接下来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华长利觉得,按照自己跟省委书记任泽光所探讨的路子发展下去,在绥州县已经没有什么干下去的劲头,庞氏管材根本都没有进入任书记给他提供的那个名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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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任书记给他提供这个大名单,本省大部分的大佬都聚集在省城,这些人几乎掌握着整个辽东省的经济命脉,对这些人下手,华长利有点跃跃欲试。但他必须要承认,要想从这些人身上搞钱,自己的身份地位,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