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办法中不管是哪一种,都完全可以避免她与叱罗那身体上的接触,以兵器、以手掌。
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就是不想这么做!
自宫宴开始以来,她便在观察叱罗那。
或许是因为北辰女性比天佑更低许多,安珞早已从种种迹象看出,叱罗那对女子是完全的轻视。
这也是为何在争色输给她之后,叱罗那对她的态度几乎是下意识的无视和躲闪,又在她成为最后一局的比试之人、不得不面对她后,再次挑衅发难。
也正是这般轻视女子的想法,让他在对待六公主时,一直是以男子的身份——非是北辰使团、也非是别国皇子,而仅仅是以男子的身份、逼迫一个女子屈从于他!
既然叱罗那敢以自己的躯体作为逼迫和冒犯闵思芸的武器,为什么她就不可!?
她就是要用同样的方式逼迫他退开,并非言语之责,并非兵器之利,甚至并非任何的武艺或技巧!
她就是要用最原始的、来自于她女子身体的力量来告诉叱罗那!
不要以为拿走些零碎的物件,就能妄想着以此坏掉一个姑娘的清誉、逼迫她不得不下嫁。
不要以为只是身为男子,就可以天然地利用世俗的眼光,用那些规训和闲言,来将一个女子压垮!
不要以为对一个姑娘肆意的靠近和逼迫,就能让她反因被冒犯而心生羞耻、又因这份本不该存在的羞耻而不、敢、反、抗!
她不在乎自己这一撞会给自己带有什么后果。
也不在乎这满京高门对她与叱罗那间、这番男女的“身体接触”会有何看法。
心怀不正之人是叱罗那,行为不轨者亦是他,若他人言语论述的反倒要是她的不是,那就是事件簿公、他人眼瞎,她又有何可臊可耻、可惧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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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叱罗那听闻她的话又要开口,安珞却根本不给他任何出言的机会,干脆又道——
“三皇子要了这么多局的彩头,可是有想过这最后一局输了后,是不是也该拿样彩头给我?若我也要这殿中北辰一物,以三皇子这般的划分规则,可是三皇子已做好准备,要送我——你项上人头了吗?”
安珞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就连那边已经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土浑力、都分出了一丝残存的心神、略转了转头向这边瞥望。
就连叱罗那都因安珞这话愣了一息,一息后却顿时怒气更盛,刚要开言、却再一次被精准地打断。
“珞儿!胡说什么!”
不等叱罗那对安珞这话作何反应,安平岳已经当机立断地又呵斥了一声,看向叱罗那抢白道。
“三皇子莫怪,小女尚且年幼,出言无状,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学了一嘴战场上叫阵的浑话,三皇子可别放在心上。”
反正他闺女骂得就是好、就是妙、就是呱呱叫,你这小崽子要是计较,那就是童言无忌、你不够度量。
至于女儿已经及笄算不算年幼的……反正在他们天佑那就是算,而北辰爱算不算的,个北辰小崽子在他们天佑的地盘,还能怎么样?
安平岳干脆趁势又道:“珞儿,还不快向圣上请罪!这宫宴之上、大殿之中,岂容你这样放肆的吗!”
向圣上请罪好啊,向圣上请罪不就省得再跟这北辰崽子赔不是了吗?
安珞从善如流地转向上方。
“陛下,臣女适才……这刚靠比试得了把神弓,对这彩头什么的不免多了几分贪心,对这北辰的新奇物件也生出几分贪想,这才对三皇子出言相激,只是未曾想三皇子竟这般……”
安珞说到此处还特意顿了顿,发出一声轻笑。
“哈……倒还真是一幅、怕臣女会伤了他性命的模样……呃、总之确是安珞心生贪念、出言无状,还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