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闵景耀也确实并非真得昏迷。
他初时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摔懵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京中所有权贵面前、丢这么大一个的人。
之后又听到父皇说天佑这一局自愿认输,便猜想是否自己的小心思被看了出来,害怕被父皇当场拆穿怪罪,就更不敢起。
眼下他阖着眼、感受到宫人们正领命将他移向后殿,再想到时间还未结束、闵景迟上场已成定局。
有他刚刚这万般狼狈的一摔,闵景迟怕是怎么都不可能在做出比他更丢脸之事!
他千般思、万般虑,最后到底还是给闵景迟做了嫁衣!
闵景耀又惊又怒,越气越想、越想越气,就这般惊恨气怒了几息后——
……嗯?
随行去往后殿的御医突然发现,四皇子眼皮下刚刚还滴溜乱转的一双眼珠子、突然间就再不动了。
他愣了一瞬,诧异而担忧地伸手又摸上了闵景耀的手腕,却发现这回……是真晕了。
这、这怎么还有二段发挥的吗?他行医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当场没事、过会儿却气晕的病症!
……可真没听说过四皇子有这么大的气性。
……
后殿之事暂且不提,只说殿上、闵文益认下这第六场的胜负后,虽众人哗然,叱罗那却是愉快地接受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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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公主的同心结玉佩终究是到了他手里,虽自是不可能如他所说那般、由闵思芸亲自送上,可玉佩到手却也已足够他得意。
叱罗那把玩着手中先后赢来的六样物件,轻挑地看了眼面色更加灰白的闵思芸,又转头看了看场边的滴漏。
“天佑陛下,这三刻钟的时间,如今倒是还剩这一刻。”他大笑着说道,“只是刚刚我似乎听到众人说、这四皇子就已经是天佑年轻一辈中武艺最高之人了,不知……陛下可还有下一位能比试的人选吗?”
还以为这天佑的皇子武艺有多强,竟是个这般怯战的怂货。
这四皇子如此,五皇子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结果这一趟下来,唯一发现的一个能看在眼里的,也就只有安平岳的那个女儿罢了。
不过就算她在箭术上的确有过人之处……也只是一个女人,日后除了生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闵景耀这一局比得也属实是丢脸,甚至让闵文益听到叱罗那这般挑衅之言、都无颜再去辩驳。
他沉着脸再看向了男子席位上、如今最后一名可能获胜的人选。
闵景迟也感受到了闵文益的目光,平静地抬眼上望。
三息之后,他默默垂下眸子,又看了眼对面的六皇妹,站起身来。
他向上位的方向标准地行了一礼,低眉顺眼道:“儿臣请战。”
闵文益看着这样的闵景迟,却是一瞬间便觉得心头火气。
尽管闵景迟已经按照他示意地那般站了出来,可这一番看似恭顺的姿态、却就是让闵文益感受到了对方心底最深处的冒犯!
又是这种样子……又是这般!
皇后对闵文益最是了解,虽然闵文益面上并未表露出怒意,她却最知对方心结。
她看了眼自己那也是不省心的养子,暗暗叹息一声,伸手轻抚上闵文益的手背。
受皇后这般一提醒,想起眼下情况,闵文益这才出了一口气,强忍欲咳的痒意咽下喉间开了口——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