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北辰使团进京之时,她和闵景耀已然订亲,她也不再闭门不出,因此这一场宫宴、她上一世也是参加过的。
只是上一世时,她分明记得这两人都还没有像今日打扮得这般……一个隆重、一个简单。
——不过这隆重的是安珠,而简单的才是安翡。
现在想想,上一世时,安翡大概也是因为偷拿了她娘的嫁妆、不免心虚,是以不好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打扮得太过,总要稍作遮掩。
只是这遮掩,也就仅仅只是没有去用那些从她这偷走的首饰而已,却又找各种借口从她这“借”走了许多,最后自然也就都去了安翡自己的妆匣里。
但这一世,二人之间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皮,按道理来说,安翡打扮起来本是更无须顾及。
可也正是因为之前撕破脸皮,福安堂连带着二房的一应家底、已经全到了安珞手里,安翡就算不愿简单低调、也只能一切从简起来。
而反观安珠,大概同样是因为和她撕破脸皮的原因,也不用再装什么乖巧,完全是一副盛装出席的打扮,只是这回不知是为何、她这头上丝毫不见金饰,反是戴的全是珠翠。
但珠翠归珠翠,好的珠翠本就比金饰更贵,而质量差的那些,戴来这种正场合的宫宴就只会显得丢人。
安珠虽然背后有陈氏这些年捞的那一些给她做贴补,可也负担不起一整套质量上乘的珠翠头面,因此头上戴着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单件拼凑起来的,连颜色都不完全统一。
几乎等同于将她自己那点子心思明明白白都表现在了头上,却完全换不来丁点称羡、只能换来嘲讽和轻蔑。
安珞不免多看了安珠一眼。
她不信安珠会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头零碎的首饰、实在是算不得多好看,那安珠到底是为何既不愿意带金饰、又非要“盛装”得如此惹眼?
看安珠那不住向宫门内张望的表情神态,倒像是心中记挂着什么事一般,隐隐有着几分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