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邹太夫人气得直站起身,怒火攻心加上起得太猛险些摔倒,身边的丫鬟赶忙伸手扶了她一下,却被她一把挥开。
她颤抖着指着红绡道:“好你个下贱东西!偷了你自己主子的东西怕罚,就敢如此攀蔑于我!你以为你当条好狗,受你主子指使着咬人,你主子就能放过你吗!”
红绡却是充耳不闻。
她与邹太夫人和安珞都有接触,往日里还觉得邹太夫人那些手段是足智多谋,而安珞不争不抢是懦弱无能。
而今命要捏到其中一人手中,却登时觉得,那足智多谋成了阴险狠毒,而懦弱无能反倒是重情重义了。
红绡如今认定,只有说动了安珞,她才能逃过一死,因此对邹太夫人再不客气道。
“是,我是个下贱东西,下贱东西就只知道有什么说什么,可没老太太那么多心思!那些东西,难道现在不是都在老太太库房里放着!?哦对了,还有二夫人和二小姐的库里,怕是也不少呢!”
“你闭嘴!”
“胡说八道!”
安翡和孙氏也急忙撇清,恨不得扑上来将红绡的嘴缝上。
红绡全然不管,只不错眼地看着安珞,膝行几步到她身前,扑抱住她的小腿哭道。
“小姐!红绡知错了!求小姐看在红绡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再信红绡一回吧呜呜呜呜……红绡也是一时糊涂才信了旁人的哄骗啊!”
安珞看着红绡不语,几息后,沉默着抽回了自己的腿。
她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冷茶,漠然道:“祖母和二叔二婶可是听见了?你们让我从我自己院子里查起,这便是查出的结果了,不知几位长辈……可认吗?”
安平桧高声反驳:“认什么?什么认!?这贱婢分明就是疯了!胡乱攀咬!这发疯之人说的话怎能作数?你就凭着这两句疯话来质问你的长辈吗?还有没有点纲常礼法!”
“纲常礼法?你也配说纲常礼法!我是不如二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倒也想见识见识,是哪位先贤圣人说的纲常礼法,教一群做长辈的人,偷到侄女、孙女的头上!”安平岳怒而上前,直骇得安平桧接连后退。
见安平岳目露凶光地靠近自己儿子,邹太夫人急忙喝道:“安平岳!你要作甚!就凭一个贱婢的三两句疯话,难道你还要杀母弑弟吗!若敢动我或我儿一下,我就去敲登闻鼓!告你个不悌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