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尚未破晓。
窦桦就已然早早地醒来。
自个儿的爱人即将离家远行。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踏实。
窦桦窸窸窣窣穿好衣裳,下了床,摸索着点燃了房间里的煤油灯。
她将煤油灯调至到最小的亮度。
在只有豆粒大的微光下,窦桦为杨朝升准备起了出门所需的行李。
俗话说:远行无轻担。
哪怕装装样子,行李简单点儿。
铺盖卷、军挎包、军水壶三件套,倒也算是这个年代出门在外的标配。
杨朝升的五感六识何其强大。
窦桦将将儿从他怀抱离开,他就已然醒了。
杨朝升侧身而卧,手枕着头。
他默默瞅着房间里头,那道不停忙碌的曼妙背影。
在他眼里……
媳妇儿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声的温柔和深深的眷恋。
杨朝升心里暗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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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半厅,月洞门前。
杨朝升背负着铺盖卷,在他双肩左右交叉挎着军挎包和军水壶。
“孩子他爸,这一路上,请注意安全。务必记住了,还有我跟儿子在等着你回家。”
窦桦抱着儿子,母子俩将杨朝升送出家门。
康康小盆友瘪着嘴,作势欲哭。
他似乎知道,打今儿起,要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自个儿粑粑了。
“儿子,甭哭。乖乖的,在家等爸爸出差回来,爸爸给你带好玩的玩具——中不中?”
杨朝升一把搂住母子俩,分别在儿子和媳妇儿的额头上,嘴了一个。
“走了。”
相信大多数人都讨厌离别的感觉,哪怕只是一段短暂地离别。
哇,哇,哇……
“粑粑,粑粑,我要粑粑……”
眼瞅着杨朝升转身而去。
康康小盆友还是没有能忍住,大声地哭闹起来。
耳畔传来儿子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