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这时候,一个干瘦的婆子,把一铜锅“咕噜噜”往外冒着热气的花江狗肉,端上了桌。
婆子把铜锅子摆到桌子的正中间位置,贼儿麻利地摆好两副碗碟筷箸。
她用浓郁的南方口音,招呼了一句。
“两位客官,要不要呷酒?”
胡黎望了望章少杰。
“要不——咱哥俩今儿喝点儿?”
“那就喝点儿。”
这年月,佐餐喝的无非是酒跟茶。
男人们逮着机会,都会灌几口猫尿,压压口。
难怪鲁大大笔下的长衫先生孔乙己,只有俩糟钱,就会进去小酒馆寻个站座,来上二两酒,一碟七八颗茴香豆。
不一会儿,婆子就拿了一瓶酒来。
我勒个去——
好酒。
拿来的,居然是窖藏有十年之久的52度象山三花。
这种三蒸三熬的米香型高度酒,最为粗犷的北方汉子所钟爱。
胡黎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钞票,数都没数,就甩到桌上。
“老婆子,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
把酒放下,桌子上的钱你拿走。
我跟这位先生有生意要谈,别让人来打扰我们,明不明白?”
“晓得啦!”
婆子一把抓起桌面上的钱,高兴地走了。
胡黎打开酒瓶,三花酒倒入粗瓷酒碗中,泛起了无数细腻持久的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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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好东西,能壮怂人的胆,能念薄了的情。
酒,也是谈事情的佐料。
两人几杯酒下肚。
胡黎、章少杰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兄弟,你告诉哥哥,在四九城,你还能组织到多少人手?”
章少杰这话问得很直白。
胡黎止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现而今,他就光杆司令一个。
要不是为了给自个人弄来人手。
他也不会冒险,去启用那台静默级别达到了天字的隐秘电台。
事实如此,没啥好隐瞒的。
胡黎倾其所知,将四九城的情况,对章少杰做了个和盘托出。
“啥?
‘清零计划’就剩下你一个人?”
四九城到了今儿这种局面,着实令章少杰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