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冰来到便宜坊的柜前,把今儿的这一顿饭钱给结了。
跟某个满是骗吃骗喝,无数女人当饭托酒托的年月相比。
现而今,才算真正做到了男女平等,男人有当担有血性,女人自尊自爱,能顶半边天。
杨朝升没想到管冰会来这一出。
见一个便宜坊的伙计进来收拾,他才想起该买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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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结账。”
“同志,您这桌的饭钱,有位女同志去柜上结了。
要不——我哪敢进来收拾碗碟。”
结了?
我请客,你结账。
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正巧,管冰也跟着进了雅间。
她拿起后背椅上的军书包,搁肩膀上挎着,面带浅笑地看向杨朝升。
“吃好了吗?”
杨朝升拍了拍自个儿还没有丁点儿肥膘的肚腩。
“饱了。
说好了我请客,你怎么跑去把账结了。”
“吃舒坦了就行,咱们回呗!”
“中。”
有来有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回请一顿豪横的,杨朝升没有东拉西扯的假客套。
他屁股离开靠背椅,像个保镖似的杵在管冰身后跟着。
回程,途径开满了山楂花的小便道。
管冰提出让杨朝升把《山楂树之恋》这首歌,再唱一遍给她听。
杨朝升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有些低沉的男中音,荡漾在夏日午后的火辣里。
将管冰送回了厂办机关大楼,杨朝升发泄似的狂蹬脚踏板。
用了不到五分钟,他就返回了车队驻地。
推着哐当响的破自行车,才靠近那一顶熟悉的帐篷。
车队队长高大山就寻着声,撩开帐篷钻了出来。
嚯——
“回来了?
来,跟高大哥唠唠,陪厂花吃饭是个啥滋味。
有没有沾上点儿气气?”
眼巴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关外汉子,话说的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