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的话,勾起了管冰的兴趣。
她离开自个儿的办公桌,翩翩而来。
咦——
“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这是鼎鼎大名的瘦金体……”
以管冰的学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种风格独特的字体。
“没瞧出来啊!咱们厂这批入职人员当中,居然出了个秀才。”
管冰歪着脑袋瓜,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关注度全在杨朝升的身上,就仿佛要把这个男人一下子看透。
“秀才?
不不不,我就是个上了几天私塾的大老粗。
我小的时候,跟教书先生学了这种字体。
觉得这字铁画银钩,犹如屈铁断金的刀剑之痕,所以很是喜欢。
我一有空闲,便会寻上一根随处可见的树枝柳条,在地面的沙土之上涂鸦几笔。”
“真的?”
杨朝升的这一番说辞,管冰有些儿不相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
杨朝升说大话都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
哼——
“我才不会相信。”
……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
好似那两口子的日常斗嘴。
他俩俨然忘记了,身处在办公场合。
这年月的社会风气还很保守,男女之间稍微不注意,便有可能会传出点儿流言蜚语。
不得不说赵德柱,真是罩得住。
他唯恐眼巴前的两个年轻人,一时不拘小节把前途给毁了。
赵科长装出不经意地样儿,横插进来,打了个岔。
“杨朝升同志,要不要去宣传科啊?
那儿正缺像您这样的笔杆子。”
听了赵德柱这话。
杨朝升真是纳了闷了。
暗忖:我特么在光明夜校,参加的是驾驶员培训好不?去哪门子的宣传科?
管冰听了,却立即警觉起来。
宣传科是啥地方,那是榔头镰刀的喉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