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啊!你可算来了。”
屋里的中年男声,杨朝升听了,觉得骚性,还有点儿耳熟。
他抬头挺胸,迈脚跟在管冰身后,进了五官科。
第一眼。
杨朝升看到一个被岁月折腾地谢了顶的男人。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二人同时,诧异地开口出声。
“柳科长,你们俩认识啊?”
在五个科长当中,管冰最烦这个四十郎当岁,还未娶妻生子的柳科长。
这老家伙经常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的时候,借口找管冰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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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还会用手,拍一拍她的香肩。
柳科长倒是没有进一步的过激举动,却也让管冰生出了戒备之心。
杨朝升没有想到,今儿能在这儿,遇见曾经的老冤家柳岱山。
柳岱山讶异之后,没有再吱声。
还是杨朝升把俩人之间的关系,大大方方地介绍了一下。
“我跟他,在豫东武工总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世界真是小,这不——兜兜转转居然成为了一个厂子的同事。
不知道曾经的柳代表,现而今在向阳厂身居何职啊?”
似乎并不想跟杨朝升多费口舌,柳岱山还是没有吱声。
他默默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桌,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柳岱山倚在办公桌旁的四方格窗棂上,欣赏着厂机关大楼之外的风景,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房间里头的气氛,变得很是耐人寻味。
谁都看得出来,在此之前,杨朝升跟柳岱山铁定结过梁子。
此刻的时间,仿佛放慢了节奏,甚至于静止。
仙女牌?
在柳岱山掏出烟来的时候,杨朝升一眼瞥见烟盒上头,印了一个烫着大波浪的旗袍美女。
这是个豫省产的香烟牌子,全因名字起的妙,一经面世,就受到了女性的青睐。
不过,杨朝升记得这个仙女牌香烟,好像已经停产了好几年。
奇了怪了,柳岱山怎么还能搞到这个牌子的香烟?
“您是杨朝升同志吧?”
良久——
一个光看眼镜片厚薄,就能让人猜出其是高度近视的男人。
他这会儿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
“嗯,没错,我就是杨朝升。
如果我没有认错人,您一定是人事科的赵科长,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