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一众人之中,叫的最欢的,是泥瓦匠汤家兄弟俩。
他俩虽不是双胞胎,那也是让人一看脸,就知道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小板儿爷说的没跑。
我常在正阳门下给人拉货。
碰到一个叫老关的,跟我长的挺像。”
这会儿,蔡全无说话了。
他嘶哑的嗓子,还带了点儿鼻音。
“嗯,甭说。
你们俩跟他的样儿还真像。
这个老关我认识,出身满清正白旗。
前朝那会儿,做过四九城九门正阳门的城门兵。
老关跟那些个八旗纨绔不一样,是一个妙人儿。
正阳门那块儿,没几个人不认识他。
这个人无酒不欢,每一顿都要喝上两口小酒。
他有一门用鼻子辨酒的绝活。
隔着十来米,就能分辨出来,酒壶装的是白酒、黄酒、米酒,还是马奶酒、药酒、葡萄酒,或者是果酒......
因此,他得了一个雅号‘酒门提督’。”
作为老坐地户。
陈老头对正阳门下的那些人、那些事,他简直门儿清。
杨朝升却知道点儿,老丈杆子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老关真正的绝活,可不是啥子拿鼻子辨酒。
他可是一个隐藏着的鉴宝高手。
“在这个世界上,长的相像的人不老少。
听人说,有很多大人物,都会给自个儿挑上几个外貌难辨真假的替身。
咱们平头百姓,在生活中,能遇上个把长的相像的人,那叫缘分。
行了……
大伙儿闻着这空气里头飘散的饭菜香。
不知道肚子里头,有没有咕噜噜地唱空城计?
何大清叫柱子端菜上桌吧!
咱们这就开席。”
肥羊、胖兔、大白鱼,出了有百把斤的肉。
摊到今儿赴宴的每一个人,估摸着能分到三四斤肉的样子。
这年头,几乎每个人的肚子里都缺少油水。
何大清的厨艺没得说,他做的菜真地道,那是盖了帽了。
今儿,杨朝升请的客人,九成九都是社会最底层。
大伙儿的吃相,都不怎么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