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能摊上个恶毒的继母。
打那以后,谢映红每天都在苦水里头泡着。
吃不饱,穿不暖......
小小的年纪,就得承担起所有的家务活。
她起早贪黑地干。
还得侍候着继母跟她那俩小崽子。
只要稍微有点儿疏忽,或者某些人的心情不佳。
她就会平白遭到继母的毒打。
在这种非人的环境中,谢映红如同小草般坚强的生活了十年。
1945年冬,是个抗战胜利后,举国同庆的日子。
在这个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的日子里。
谢映红被继母以两块现大洋,三斗麦子,也就一头生猪的价。
卖给一个棺材瓤子做填房。
棺材瓤子是本地的一个地主老财。
名声忒臭,迎风能臭出十里地去。
为富不仁,横行乡里,“吃喝嫖赌抽”他就没有一样不沾的。
最为令人不齿的是,这棺材瓤子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但凡被他娶回去的女人,少则仨月,多则一年,必定会暴毙身亡。
这么些年下来,前前后后......花轿抬进去,棺材抬出来的妙龄女子,就不下百人。
乡里头,有不少人在私下里传言。
说这老逼登是蛤蟆精转世,专事采阴补阳的秘术。
这不当人的继母,好狠的心啊!
明摆着,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这回,谢映红终于激起了反抗的心。
“蝼蚁尚且贪生。”
她才十七岁,人生才开了个头。
跑,离开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家,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北方的冬天,那叫一个冷。
晚上起夜撒尿,信不信,踏凉的能尿出一根冰柱来。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跑出家门。
在白茫茫的荒郊野地里流浪,简直跟自杀没啥子区别。
谢映红有一双堪比大老爷们的四十二码大脚。
能走的很,不大会儿,她就走出了几里地。
对了,这会儿她还不叫谢映红。
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同村子的小伙伴见她脚大,索性都管她叫“谢大脚”。
谢大脚一大早跑出来,一走就走到天儿见黑。
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