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着急的问:“这甜瓜那个熟那个生,白天我都分不清,夜里更分不出来了,跟我说咋分出来生瓜熟瓜。”
张立岩憨笑:“夜里摸瓜看不到,就在瓜地轻轻打滚,有瓜就会咯到你的身体。要大的不要小个的,熟不熟一闻味儿就知道,有香味的就是熟的,没有香味的不要。”
他给几个人分工:“秦琳你能说会道,嘴皮子利落,一会儿去瓜棚搅和事。我和海廷秦桦从另一面绕过一片玉米地,摸到瓜地的另一边偷瓜。”
秦琳抱着孩子去了瓜地,从玉米地里走了一段时间了,看到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不紧不慢喊:“有人没有?看瓜的跑哪去了?”
看瓜老头正在瓜棚里面吃晚饭。听到有人喊,就问:“谁呀,黑灯瞎火的瞎叫唤啥,跟招魂一样?”
秦琳马上一本正经:“四大爷,是我,恁侄媳妇。”
这个瓜地是附近五爷庙村的,而五爷庙姓耿的是大户人家,叫耿四儿的不止一个。老人没有怀疑:“你有啥事啊,侄媳妇?”
秦琳说道:“大爷,给俺弄个瓜吃。”
老人说:“你真会找时候来吃瓜。我刚从地里摸出来两个红瓜皮,你就来了,是不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呀?”
秦琳大笑起来:“大爷,还是你心疼你侄媳妇。我一来你就把瓜摘好了。放心,我不贪,只吃一个,另一个你留着您老儿吃。”两个人聊着天,吃着瓜,秦琳故意弄的瓜秧子沙沙作晌。
张立岩和秦琳三个人绕道另一边,从玉米地摸进瓜地。张立岩轻轻一拧身子,就从腰下摸出两个王海瓜出来。他闻一闻,用手拿瓜叶擦一擦,摘都不摘,连着瓜秧子啃了起来。那个香味儿,直钻鼻子,秦桦在后面几米远都闻到了。
秦桦不敢进瓜地,趴在玉米地里干着急。以前也是这样,男孩子去偷瓜,女孩子在外面等着吃。
琉璃吃完一个,脱下白棉布背心,打个结,把摸到的熟瓜装了进去。孙海廷看到也这样做。秦桦在后面是腿打颤,嘴哆嗦,心突突的要跳出来的样子。做贼心虚是啥滋味,这个时候心里是最清楚了。秦桦看着两个男人在里面吃瓜摸瓜,想进去,又不敢,只好猫在瓜地边上乱摸一通。农民种瓜有个习惯,为了防止别人偷,就把地黄瓜、酥瓜、豆角一类不好吃的菜瓜种到地边上,秦桦只能在地边摸几根胳膊粗的地黄瓜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