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来自从当了老大,各种好事儿少不了他的份儿,包括男女之事儿和男男之事。
那天,李福来窝在床上打盹,睡个午觉是他多年的习惯,哪怕再忙,中午也要找时间眯上三五分钟。这两年老出事儿,他没有了这个安逸的待遇。现在当了号长,又有任教官私下的照顾,他的午觉瘾又犯了。中午,趁大家外出遛弯干活,他躺在床上偷懒。
“福来哥,你在休息吗?”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不男不女。李福来睁开一看,原来是二监舍的王惜福。这王惜福皮肤细白,一双大眼,说话不温不火,倒有几分女性的温柔。
李福来早就注意过这个王惜福。他原来在天都市一家工厂上班,国营企业改革下岗,他失业回家。没有了工作和收入来源,让他为吃饭发愁。他和几个哥们一起动脑筋打起歪主意。王惜福有女人味儿,其他几个朋友就让他女扮男装,站在大街上勾引来天都办事儿旅游的男人,而后把他带到旅馆。男人看到王惜福就动了心,想成好事儿。两人在屋里脱衣服上床,这个关键时候其他朋友带人冲进来,说是勾引他老婆,要男人赔偿一大笔钱,要不就报案。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小是个官员,这种丢脸的事儿不敢让老婆孩子知道,也不敢让单位领导职工知道,只好听从摆布,破财免灾。这种仙人跳的案子多了,就能碰到生死不要命的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不掏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几个人把他身上搜干净搜出五百多块钱,顺手把他的手表金链子也给抢走了。男人报了案,公安费了很大周折算是把案破了,几个人判了有期徒刑。这胖子本来就有点娘,出手就是兰花指,说话捏着嗓子发嗲音,这给那些重刑犯无限幻想的空间。先是一个判了死缓的男人霸王硬上弓,就把他办了。后来又有很多死刑犯重刑犯用各种东西勾引,王胖子看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心里直羡慕的流口水,看到有这么大的好处,也就习惯了,默认了。
王惜福成了监狱里的公交车,几个重刑犯轮流和王惜福搞恋爱,做夫妻。这让王惜福饱了口福,省去许多劳工之苦,你情我愿,两厢如意。后来,王惜福就有了趁机发财的想法,看到一些新进来的犯人有油水,便主动靠上来,搞好关系,能得到好多油水。
王惜福早就盯上了李福来,想从他这里赚一笔,主动找上门来了。
李福来很喜欢这个王惜福,胖乎乎,白乎乎,人又很稳重,叫人喜爱。可是,他毕竟受过几年组织教育,对同性相恋的事儿始终抗拒。他说:“小福子,缺啥东西和哥说,我给你弄过来,不过,我不喜欢你们这种过家家的方式,你还是找别的人吧。对了,翻译官倒是喜欢这一口,要不,我当媒人,给你们撮合一下?”
王惜福有目的,对李福来的提议居然点头答应了。他知道翻译官有钱,特别是他有两颗大金牙,一定很值钱。王惜福很想弄过来一颗,他把金牙卖掉换钱,可以买一辆大链盒飞鸽自行车,还能买好多烟酒,说不定就能把找媳妇的彩礼钱凑够了。李福来就和翻译官商量,让两人去监狱仓库内约会。翻译官没有想到王惜福惦记他的大金牙,只想着你情我愿公平交易,事毕后给他一盒饼干作为报酬。谁知道王惜福不干,非要翻译官扣掉一颗金牙回馈他,要不然就去管教那里告发他。两人在库房里打架,被人举报到管教那里。这种事情在监狱里也很敏感,不好处理。如果有人报到上面,管教也会担责,挨批评,受处分,两头受气。所以,管教对待这事儿的处理原则就是内部消化。一般是拷楼梯上待一宿,或者拷上双手抱树,当风干鸡。
李福来主动站出来,找管教说情。管教就坡下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张四狗吃过猪肉,知道肉香顶饿,她结过婚碰过女人,知道男女之事儿的美妙之处。他小子从其他犯人处得到情报,说是监狱隔壁有一座女子监狱,他每天夜里跑到墙根下,听隔壁女犯人洗碗洗漱干活,嘴里不住的流出哈喇子,老毛病又犯了。
男女监狱还是有联系渠道的,只是一般犯人不知道或者没有机会了解。男女监狱归一个监狱长管理,是同一个单位分不同两家,搞生产经营算是一条流水线,分工不分家。男监狱的犯人负责干重活苦活累活,女监狱的女犯人负责轻活面子活。男监狱扎灯笼糊风筝,女监狱就包装贴标装箱托运。男监狱蹬缝纫机做西服,女犯人缝扣子熨烫整齐。男监犯人织毛衣是负责领子,袖子,前后身。然后送到女监,由女犯连成一件毛衣,进行烫成品分类装箱。这么多年,男女监狱都是这样合作,没有出现纰漏。
张四狗后来有了机会,负责去女监送半成品衣服。他这才知道,在监狱办公楼后面,男女监狱有一个秘密连接通道。一道绿色厚重的铁门,一名士兵把守。每天由男监狱一名男犯人推车把半成品产品送到女监,她们专门有人清点接收,拿上回条再回到男子监狱。来回时间大概一个多小时,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时间长了就有人催促。这个活儿是一个名叫侯希贵的老死缓犯人担任,全程有队长派人专门跟随监督,女监也有专人跟随接收。那天侯希贵拉肚跑稀,病的爬不起来床了,李福来就把这个福利给了自己兄弟张四狗,这让张四狗占了天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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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侯希贵已经60多岁了,长得猴子一样精瘦,犯人都叫他“扒灰侯”。据说侯希贵以前是个工厂的经理,风流花心,没少糟蹋女人。每个车间都有丈母娘,每天夜里做新郎。女秘书,女部属,女领导,来者不拒,一律笑纳。也许是他回心转意,也许是他在外面吃腻了野味,他后来居然把外面的野女人全轰走了,老婆孩子还挺高兴,以为他大彻大悟重新做人了,没想到儿子不就发现,他老爹和自己儿媳妇好上了。扒灰的事儿让亲人恨,母子一起捉奸在床,把老爹痛揍一顿,并且上告纪委对他进行点差处理,而后母子一起联手将侯希贵赶出家门。他也彻底和老婆孩子翻脸成仇,便雇人杀妻,案发后被判死缓。
扒灰侯因为男女之事儿毁了家庭,毁了前途,似乎对人世间的一切看透了,对啥都不感兴趣。他来到女子监狱,从不会和女人交流,闲来无事自己溜达,那些年轻女人从不正眼看他,只当是个空气。女监队长也不会全程的监督,特别是看到他,更是放心。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其实,老扒灰在女监有很多女朋友,好多女犯人都和他暗中相好,只是她们表面上装正经,不认识。特别是那些重刑犯的老女人,只要看到老扒灰就发花痴,不住的给他送秋波。他们眼中的老扒灰,就是天下第一帅哥,超过柳永赵云柳下惠,媲美潘安宋玉兰陵王。这老扒灰很有经验,一个眼神就能搞定一个女犯,三下两下就能让女人配合。老扒灰看似不经意的在女监舍的工作间转悠,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能和躲在物品后面或者犄角旮旯的地上的女犯人,干净利索的完成苟且之事。像部队操枪刺杀动作,稳准狠,枪枪到位,从不拖泥带水。
张四狗第一次来到女监,那些那些年轻的年老的所有的女犯人都惊了心,齐刷刷把眼光射向这个牧羊犬一样的男人。张四狗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看啥都新鲜。他只盯年轻貌美女犯人,对那些年老的女人不屑一顾。老扒灰以前来的时候不看年轻貌美的,只找年老色衰的,容易上手的。张四狗在里面转悠,有些早藏在衣服里面的女犯人拉张四狗,毫无准备的张四狗极不情愿的进去,毫无准备的上了战场,刺刀见红的动作大了就被管教发现。幸亏张四狗机灵敏捷,说是不小心绊倒了,算是把这事儿糊弄过关。
回来,张四狗把这事儿和李福来说了,把李福来羡慕的不得了。他叫来老扒灰,和他说明白了,让他想办法约个女犯人出来,最好是年轻漂亮的,让自己偷点腥占点便宜。
老扒灰说,女监是禁止卖烟,据说火腿肠,黄瓜之类的都是切开卖,防止女犯人用来干坏事儿。一些抽烟的女人除了下面干旱需要滋润,嘴巴见不到烟年久失修,特别渴望有烟抽。老扒灰说,你给我烟,我就能给你约个漂亮女人出来。你想干啥就干啥,你高兴她也高兴。
李福来答应了,并且许诺给他弄两盒红塔山烟。李福来现在不缺烟,有便宜的散花烟,也有一般的石林烟,八块钱的红塔山给管教和队长抽的。第二天老扒灰说约好了,那女人要两盒红塔山,还得搭配打火机。女监舍没有火柴打火机,有烟也抽不了。
李福来让老扒灰装病,自己报名替工。他特意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囚服,装上两包红塔山,晚饭后推着车子就去了女监。
晚上熄灯的时候,翻译官和张四狗凑过来,让李福来讲一下详细的过程,他们太好奇了。
李福来低着头,重重的吐口烟说:“哎,真他妈的过瘾,舒服死了。”
他说,老扒灰真他娘的有眼光,找那个娘们身条顺溜,脸蛋漂亮。见了面二话不说,直奔主题。那女人压抑的时间长了,力气动作比他还大。李福来和她有了一次,她抱住死活不让下来。我说把烟给你,让我走吧。她说不行,多少年了没有见过一个完整的男人,这次就是死在这里也不放你走。我说我炮膛已经没有炮弹了,都给你了。她说抱着你闻着男人味死了都值。她说她是女监舍所有的女犯人的花魁,她是天下第一性福的女人。翻译官说那你弄死她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两人还想说啥,旁边一个女犯人一脸惊诧的来了,直到管教查房来了,她才松手。
张四狗说“福来哥,讲详细一点,主要是细节。比如说,几个回合,多深多浅,水多水少什么的。”
李福来说:“就两分钟有TM的啥好讲的”
张四狗说:“你不讲,我就去管教那里举报你藏酒。”
李福来说:“你大爷的,那酒是你倒腾进来的,咱俩同罪。”两人就动手,差点真打起来。
后来,李福来憋不住了,和张四狗讲了实话。他说那天是猫咬水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