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只能在门口转悠,等待机会。那看门的老头盯贼一样盯着她,就是不让进。
“不说出来找谁,我不知道你是干啥的,就是不能进。”门卫大爷一脸正气在线,昂头挺胸,感到神气和自豪。估计他现在的心里很得意,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儿,就是拦住了秦桦。
秦桦进不去,就坐在大门口等,等着心里的冤屈就爬上来了,开始一声高一声低地哭,抑扬顿挫,哭丧一样的节奏。
“领导啊,你们出来给俺评评理。俺被坏人欺负了,想找领导告状,连看大门的都不让进,他们这是在帮坏人的忙,欺负俺一个小姑娘。”
秦桦在门口一哭,就把大院的人搅乱了。副乡长赵友朋怕被上级领导看到,把政府办公秩序搞乱了,便招呼人,把秦桦接进来。政府信访科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接待了她,简单问了问情况,
对她说:“你这事儿很严重,对方是违法犯罪,要判刑入狱,只有妇联的同志才能帮你解决问题,抓住坏人。”而后很客气地把她带到乡妇联。
秦桦很感动,心里感叹世上好人多。她后来入职当了天都市的大名鼎鼎的女处长后才知道,这些招数都是政府机关老油条们常用的踢皮球方法,几句话轻松把棘手的问题踢开了,把麻烦推给别人,还让当事人感恩戴德。
到了妇联,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王曼丽。大粗腰,圆臀部,一双大眼咕噜咕噜转,说不上亲切,也说不上生分,给人不远不近的感觉。她一听此事,就有点八卦的心理,专问问秦桦和张四狗的相处的细节:你和他咋认识的?
秦桦说,前天她从地里回家,路上碰到他。张四狗非要拉我去县城买皮鞋和衣服,我就跟着去了。
“你为啥和他去宾馆?”王曼丽不紧不慢地问。
秦桦说:“我和他吃饭,我不喝酒,他非要我喝。我怕一喝酒喝醉了,后来被他扛到车上拉到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