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茶轻轻点点头,“虽然是县衙,但原本的父母官早就不管事儿了,带着家人跑到安全的地方,离这里远远的,根本不回来。说是县衙,其实早就没人主事了,你们来的时候,也清楚这里什么情况,虽然有驻军,但一半的老幼病残,辽金来犯的时候,几乎是整个城的人都要上战场的,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哪怕是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恶霸,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扛着他们趁手的家伙,跟辽人、金人拼个你死我活。”她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笑了笑,说道,“幸好嘉平关城没有被放弃,幸好都扛了过来。”
“确实是不容易。”沈昊林叹了口气,握紧了沈茶的手,“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们都不一定能找回你了。”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吗?”沈茶笑了笑,“县衙变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想也是挺奇怪的。那是全城再次打退一次辽人的进攻,双方暂时休战的那几天发生的意外。我记得,那个时候也不算是天干物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就把县衙给劈了,紧接着县衙就着了起来,这一场大火整整烧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薛瑞天眨巴眨巴眼睛,“县衙变成那个样子,居然是烧的?”他看看沈昊林,“你知道?”
“知道一点,我刚来的时候,就去打听了一下。”沈昊林轻轻点点头,“那会儿县衙已经闲置了,专门用来诊治伤员的,对吧?”
“嗯!”沈茶点点头,“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受伤不那么严重的,就都跑出来了,受伤很重的......”
“没跑出来?”
“也不是,是不想跑,不想拖累大家伙儿。”沈茶叹了口气,“他们说本来就不一定能活着,何必又要再去连累别人,就这样也挺好的。”
沈昊林和薛瑞天没说话,他们都没经历过那样的惨剧,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几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沈昊林看看沈茶,发现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才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沈昊林轻轻摇摇头,“县衙空置的话,你们怎么住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