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甩过一个阴狠的眼神,其中警告的含义不言而喻。
推开车门离开这辆不起眼的小轿车,拿出相机里的储存卡塞到口袋里,至于相机便随手丢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垃圾车里。
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越靠近金色大道人烟越是稀少,可灯光却越明亮,亮得让人心慌,亮得让人心寒。
明责的一举一动还印在我的脑海,他嘴唇的柔软,他掌心的温暖,他绝决的话语,他复杂的验收表,如同电影般在我脑海不停的回放。蜜糖和砒霜都放在食盘中,两者相互粘黏,欲食一必食二,让我垂涎三尺又无从下手。
雪还在下,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揣进口袋,握紧储存卡,沉默着走向蓝家老宅。
……
短短半个月内,有关我和欧阳明责的谣言越传越疯,甚至已经偏向了道德谴责和大姓继承人思想教育的方向,并且在民间也已经渐渐有了些风波,眼看就要捂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首都所有的大姓家主都收到了一封请帖,来自欧阳家和巴塔罗家的喜贴,贴里写明,下个月,也就是开年之际欧阳明责和艾玛·巴塔罗将举行订婚仪式。
我放下手中的请帖,看着贴上的名字只觉得刺眼,可我内心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气愤。我早猜到他们两家有意联姻,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并且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我将请帖丢到一边,拿出手机一看,网络上关于这桩婚姻讨论得可谓是热火朝天。在外人眼里,明责已经成了诱拐青少女又转头和他人订婚的伪君子,欧阳家的名声几乎坏到极致。
我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愉快的踱步到后花园。冬日的花园银装素裹,厚重的积雪压着灰绿色的灌木,抄手游廊似两缕丝带围绕着花园,琉璃世界干净至极。浮生蹲在假山后的草坪上堆着雪人,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戴深蓝色加绒帽,乳白色围巾点亮整套装束,在冰天雪地间格外夺目显眼。
我戴上手套,坏笑着弯腰团起一团雪,轻手轻脚的走到浮生身后,快速把雪团塞到他的围巾里。
“啊——”浮生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迅速跳起来,背过手去抖围巾里的雪,“蓝林!你竟敢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