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魂和地魂的鬼,就算神智尚在,也会被七魄驱使。
七情六欲就像是被撒开了的哈士奇,根本不受生魂所控。
喜、怒、哀、惧、爱、恶、欲,被无限放大。
所以有些鬼会不受控制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声音还十分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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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狼都嫌弃,忍不住怒骂之。
据说鬼哭狼嚎就是这么来的。
真假不得而知,但道理应该没错。
也就是说,鬼身上至少有七个BUG可以卡,加上脑子不好,漏洞就更多了。
那是不是要一一分辨?
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撒钱就行了。
爱财之心,恐怕是所有欲望中,最根深蒂固的。
有不爱财的,有不爱美色的,有不贪恋权势的,其他欲望都可以舍弃,唯独钱财不可以。
人在世间行走,没钱寸步难行。
圣人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更何况是没有了人性中的克制,只有人之本性中的劣根性的鬼。
没有一只鬼能逃脱纸钱的诱惑,如果他抵制住了,那一定是撒的纸钱不够多。
陈玄帆将之理解为条件反射。
反正从眼前的这些小鬼来看,这个也是经过无数次验证的经验之谈。
驾着阴风向着狱卒们卷过来的鬼,碰上迎面而来的纸钱,就像是被大坝拦住的水。
立刻就停了下来。
然后原地打转,竭尽全力的企图将撒过来的纸钱,都卷起来带走。
阴风阵阵,却除了让前院有些冷,连人的汗毛都没伤到。
“兄弟们,抄家伙!”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王牢头见大家手里的纸钱都扔的差不多了,就将腰中别着的缠着柳树条的桃木棍抽了出来,叫道,“上!”
趁着黑斗篷还没反应过来,当先一个冲上去,对着阴风上下挥舞,就是一阵爆锤。
狱卒们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一声令下,也都扬起柳条嗷嗷叫的跟了上去。
陈玄帆也不例外,兴奋的脸泛红光。
打鬼,这事儿以前可是没机会干的。
顿时,阴风大作,鬼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哭叫。
……声音的确难听,直冲天灵盖,让人想捂住耳朵。
不对,鬼哭嚎的声音有古怪。
陈玄帆眉头微皱,身边其他狱卒沉浸在打鬼的英勇之中,似乎没有感觉到。
“退!退回屋去!”王牢头在这个时候大声喊道。“捂着耳朵撅腚往回跑!快!”
大喊之后,他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抱头弯腰撒腿就往屋内跑。
其他狱卒一见,当然是有样学样。
回到屋里,王牢头就先踹了身边跑慢了一步的狱卒一脚,骂道:“聋了?叫你撅腚往回跑,没听见?还有谁没回来吗?没有就关门!都把黑狗血拿出来,倒一点在手心里,涂耳朵和脑门上,快点!”
“头儿,就不用涂了吧,我们又没中邪。”被揣了一脚的狱卒,捂着腚嘀咕道。
“没中邪?”王牢头瞪起了眼睛,“就你这憨货懂个屁!被鬼气冲撞了都不知道。你当被鬼的阴风吹到是小事儿吗?也就是仗着身强力壮血气足,要是女人孩子得非得生场大病不可。还有那鬼嚎声,没听见?不涂你试试,明天看谁头疼!都别废话,照我说的做!赶紧的快点!”
他说到底是个普通人,虽然阅历丰富,知道一些手段,但并不常用。
刚才的一番动作,心里的一根弦也一直绷着。
现在借着骂下属的机会,发泄了一番之后,有些冷静了下来。
王牢头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屋里的弟兄。
数了下人数。
“嗯?”人数不对!
有人没回来!
再扫一眼,王牢头就看出来谁没回来了。
当即就急了,低吼道:“陈玄帆那小子呢?”
“啊?他没回来吗?”王九正往脑门上涂黑狗血,闻言抬头一看,傻眼了。
陈玄帆还真不在。
都不用看第二遍。
那张白净的俊脸,只要在屋里,一眼肯定就能看见。
“耶耶的!这小子不会就因为几跟葱,去跟贼人拼命吧?”
王牢头脸一下子就黑了。
转身到了门前,从门缝里往外看。
正好看到陈玄帆背对着门站着,目视前方。
被卷起阴风的鬼,围在了中间。
看阴风的数目,院中的鬼竟然又多了几只。
“头儿,怎么办?要不要出去救人?”王九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头上的黑狗血沿着脸往下淌,他也顾不得擦。
当了十几年狱卒,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被鬼这么围着,就算不会死,这么折腾下来,孩子也废了。
阴气入体,命不久矣。
“等等,让我想想。”王牢头眉头紧皱。
知道贼人有可能劫狱,应对之策他是早已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