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有人作伴,不如再活一次,再走走黄粱。
张居正问:“还叫卢无首?”
少年摇头:“那是以前的事,这辈子,姓黄。”
黄粱的黄。
张居正挑了挑眉:“怎么称呼?”
“黄道吉日,如何?”
它给自己想了个名,有四个字,身上的灰衣道袍变成了土黄色。
灰衣变黄袍,它就变成了他。
“还成。”
张居正就点了点头:“黄道友。”
少年抬眼,应了声:“张道友。”
黑衣青年,黄袍小道,两人结伴而行,走向了茫茫山林。
……
某年某月,
水牛镇外来了两个人。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高高瘦瘦的是一个年轻道士,穿戴蓑衣斗笠,脚踩粗麻布鞋。
他一路风尘仆仆,从远方来,双眼明亮透彻,面容木讷沉稳……像一块生了苔藓的青石。
矮一些的,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大概有十几岁。
眼睛很大,忽闪忽闪,带着灵动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