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被割断了。
一圈圈的“红草”被拦腰砍断,一个不留。
顾白水只砍出了这么一剑,也只能砍出这么一剑了。
再拖下去,他未必还有挥剑的力气。
脸色苍白,瞳孔黯淡,顾白水沉重的呼吸着,胸腔里传出呼哧呼哧的干涩声响。
小主,
这一剑很勉强,给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白水不是这么用的。
每种灾厄都有自己独特的本性,呓语是欺骗,星河是容纳,空是隐藏。
而白水是什么,只有顾白水知晓。
这把白水凝成的剑,已经违背了它的本性,事倍功半,但依旧砍碎了朱天意所有的客户。
只是朱天意似乎并没有太在乎。
他对顾白水说:“你师傅是唯一的一个,站在历史外,没有立场,也没有种族。”
无数纤细的红线,从天上垂了下来。
千丝万缕,轻飘成雨。
这些红线似有生命,穿梭在草原上的碎尸块里,缝缝补补,把朱天意的客户们修补完整。
都活了,两三息,被砍碎的东西,都站了起来。
栩栩如生,无穷无尽。
顾白水微微沉默,抬起头,仰望天上红线的尽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些客户是杀不死的。
它们的灵魂藏在那柄红纸帝兵里,躯体如纸,无死无生。
一条黑狗从草原边跑过,撕咬着仙鹿的尾巴。
仙鹿蹦蹦跳跳,如惊弓之鸟,但黑狗咬了很久,好像怎么也咬不动。
黑狗不甘心,仰起头,朝着天上的黑云吼了起来。
“汪~汪汪~”
它厌恶这个地方,这个永远没办法离开的监牢。
如果不是所有雷灵的本体都被困死,它怎么可能连一只鹿都咬不动?
几万年了,至尊雷灵也被磨平了棱角。
这么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