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江厌离出嫁的前夜,江枫眠和虞紫鸢也发现了被姜莘莘和魏婴护着的秘密。
江枫眠已经无话可说了,或者说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虞紫鸢深呼吸好几次,看天看地好几次,加上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咬着牙问道:“你们两个现在弄出一个孩子来,将来可怎么好说亲?!”
说到底,其实最好过的这一关就是虞紫鸢这里,她本身就是个叛逆之人,只是平常这股子叛逆隐藏在她过分火辣的性格里,没什么人发现罢了。
姜莘莘想了想,给大家伙儿先来个预防:“阿爹阿娘,还有两位阿姐,我从前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可等我集齐了阴铁之后,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天命所归罢了。”
有些事情只需要点到为止,不只是江枫眠和虞紫鸢,就连江厌离和江尔雅都想了许多。
尤其是江枫眠和虞紫鸢,他们是长辈,也是从姜莘莘他们这个年纪成长起来的,年少时候也想过做下一番足以开天辟地的事业,可他们最终回归了家庭,延续着父辈们的一切。
哪怕曾经的野望并没有完全磨灭,可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他们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姜莘莘拿出来的一切,可最终都被姜莘莘一向敢想敢做的做派给说服,如今再听姜莘莘说起什么“天命所归”,他们只觉得口中发苦,心中一片冰寒。
只是姜莘莘也没想到感触最深的人竟然会是江尔雅。
江尔雅是夷陵周边的农户出身,全家人死在了邪祟手里,她一个人侥幸逃过死劫,却因为失去了庇护而沦为乞丐。
后来遇上了年纪更小的魏婴,她便将魏婴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爱护,当初若不是江氏之人去得快,恐怕她就因为护着魏婴,而被城外的野狗给撕咬吞吃了。
而江澄记忆中魏婴怕狗的毛病,恐怕就是因为亲眼目睹江尔雅被野狗吃掉而落下的心理疾病。
哪怕江尔雅因为资质不错被江枫眠收为入室弟子,又成了江氏实际意义上的二小姐,可在姜莘莘看来,江尔雅对修炼并没有真的十分上心,哪怕她看起来修炼认真又专心,修为也很不错,可实际上,姜莘莘看得出来,她只当修炼是一向任务,从来都没有想过通过修炼获取什么。
所以此刻她终于将修炼跟自己联系起来,良好的天资支持下,她开始顿悟。
好了,这下子大家手忙脚乱地开始醒悟过来帮江尔雅护法,谁还记得姜莘莘和魏婴之间那点子事儿啊。
这是江尔雅确立道心的时刻,江枫眠等人虽然不知道内情,但顿悟本身对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是极大的机缘,谁也不敢轻易去破坏,所以大家迅速安排了护法之事,若不是江厌离出嫁在即,她也要排班过来护着江尔雅。
外面的吹吹打打吃吃喝喝的喧嚣没有一丝能传到江尔雅耳中,姜莘莘为江尔雅设下了聚灵阵和防护结界;魏婴则亲自带着师兄弟们随时观察江尔雅的情况;江厌离盛装打扮坐上了花轿也在为江尔雅悬心;江枫眠和虞紫鸢要出面招呼各路宾客,但也随时在听弟子们汇报江尔雅那边的消息。
七日的时间不短不长,云梦江氏为了庆祝大小姐江厌离的大喜事设下了七天的流水席,江尔雅完美地错过了整个婚礼。
从顿悟入定之后清醒过来的江尔雅,就如同被洗去浮尘的明珠一般,整个人散发着莹莹的灵光,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天仙下凡。
等应付完了围着的师父师娘和师兄弟,江尔雅来到姜莘莘跟前,以正正经经的三跪九叩的大礼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师兄莫要推辞,若不是师兄言语点拨,我恐怕不知道何时才能入道。”
这“入道”两个字一出,就连江枫眠和虞紫鸢也不能继续为姜莘莘推辞,当然,他们也不会觉得这入道点拨之恩,就凭三跪九叩就能了结,只是儿子是亲儿子不假,可徒弟也是亲徒弟,做家长的也不能事事计较,总有很多时候需要和稀泥。
魏婴直接装作吃醋的模样,将自己挂在姜莘莘身上,撒娇道:“阿澄你快也点拨我两句,我也要顿悟,也要入道!”
虞紫鸢大多数时候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