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回到府上。
他半月有余没回府,府里也没人执掌中馈,乱得不行。
新买回来的丫鬟见他回来了,吓一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恭迎他回府。
其余下人要么是在打马吊,要么是在打盹儿,乌七八糟的,陆应淮目光空洞地扫过她们,她们皆是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行了个烂七八糟的礼。
陆应淮没搭理,他径直走远。
只是他没走太远,就听见身后的仆人嚼舌根。
“还以为大爷入狱,出不来了呢。”
“要我说,还不如待在里面呢,我们在这府上又有银子拿,又能偷懒,多好。”
“大爷回来了也没事,他又不管我们。”
那几个仆人转头继续打马吊。
陆应淮失魂落魄地踩到一个石子,差点被绊到。
他突然想起刚回府那天,阖府迎他进门,他娘穿着十分隆重,苏沉月那天也穿得十分好看,所有人都秩序有然的站在门口等他。
他娘会问他近来吃得可好,问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苏沉月会在睡觉时给他打好洗脚水,给他按摩,会献宝似的把她学的吃食推到他面前,请他品尝。
只是他那时嫌她亲自下厨,上不得台面,即便觉得好吃也是眉头轻蹙,低声斥责她不务正事。
那个时候,苏沉月的神色是什么样的呢?
陆应淮竟然忘记了,他恍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注意过苏沉月的表情,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
他心脏突突的痛,迟来的痛意涌上心头。
不怪苏沉月恨他,是他,是他做错了事。
“大爷,您怎么来了?”
胆大的丫鬟上前搭话。
陆应淮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苏沉月的院子。
苏沉月的院子比较偏僻,光照不行,后面有一大片竹林,阴冷潮湿。
陆应淮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苏沉月的院子。
他很少来,来了也没注意过这些。
很多时候都是苏沉月到他房中去伺候他。
但他记得,苏沉月院子前有一大片月季,此时的月季已经烂进泥土里,化为尘埃了。
陆应淮声音沙哑问:“这月季怎么不继续种了?”
丫鬟随口回道:“回大爷,月季是夫人说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