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震动，不受控制地往外挪了挪，试图离自家八哥远一点。

胤禩也由着他挪，只是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九弟，你从来都瞒不过我的。”

不论是胤禟，还是胤?，更甚至是胤禵，但凡是跟在他身边的弟弟，没有哪个能叫他看不透看不懂。

即便是重来一回，也依旧没法儿在他面前掩藏些什么东西。

胤禟脸色煞白，他颤抖着唇瓣，艰难地吐出来一句话：“八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胤禩不答反问，他唇边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却不叫胤禟觉得如沐春风。

认命地闭了闭眼，胤禟才连问几个问题：“八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四哥重生的？”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发现了的？”

“还有，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四哥相认了的？”

“ ... ... 八哥，你告诉我吧。”

越说，声音越低，胤禟止不住地叹气。

他突然有点怕了八哥。

从前只知道八哥擅于钻研人心，也乐得见八哥看透所有人，可到如今，他在八哥面前藏不住半点儿秘密的时候，他才觉得可怖。

或许这就是八哥能和四哥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原因吧，他们才是一类人。

胤禟心中长长地叹气。

胤禩眼神微黯，缓缓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胤禟，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你觉得，你莫名其妙把自己弄生病，我会不去探究根源吗？”

此话一出，胤禟呆滞住了。

居然 ... ...

他突然有点想要俯首痛哭。

好好好，他单知道自己玩不过八哥，却也不知道他这么弱啊！

八哥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在自己发现四哥重生真相并把自己搞病趁机和四哥相认的那一日，所有的事情就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可笑至今时今日，自己还满心以为自己在八哥面前藏得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