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气的粗喘跟个耕完十亩田回来的老黄牛,指望不上。
至于老二,呵呵,恋爱脑一个,满心眼里就只有微生三元,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
唯一能打又能说的也就只有他范闲,没办法,范闲只能硬着头皮冲锋陷阵,这老李家真不干人事。
“世人皆知,二殿下与医仙虽然阴阳两隔,但不妨碍二殿下对医仙遐思遥爱。”
微生三元摁住了触发关键词面露凶狠的李承泽,恨不得上去挠花范闲的脸。“我与三元风情月意,若非小人做崇,害我朝思暮念。”
李承泽死死的扣着三元的手,神色冷峻,声音里染上几分愠怒。“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如此昂首挺胸毫无愧色。”
“还自诩君子,我看是君子之贼。”
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看着范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团烂肉,伸出手对着范闲指指点点。
“堂而皇之甩锅于四顾剑,大张旗鼓洗脱罪名。”
若不是桌子阻挡,李承泽的手怕是戳进范闲的眼睛里,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可是李承泽拿手好活。
“罪人朋党走狗,抱团取暖,冠冕堂皇的苟活于世,他们有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我看他们是不知道这世上有羞耻二字!”
李承泽可不惯着他们,把他们的遮羞布揭开,换做是以前他还会有所顾忌,但现在,有三元在背后撑腰,他们不足为惧,就算是想要杀他,那只怕是他们会死的更快。
松弛有度,语速特快,但逻辑通顺,字字诛心,就像一个刚正不阿的谏官,化身喷子维护三元的李承泽,谁都不能质疑他对三元的爱。
李承泽才不管他们的死活,邀功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戏三元,一脸我是不是很棒快夸我的表情,得意的那条无形的尾巴甩来甩去。
微生三元眼眸中的寒意褪去,偏着头望向李承泽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温柔而炙热,眼底的缱绻着无尽的深情,宠溺的看着他铅华洗尽,珠玑不御。
若是辛其物在场,一定羡慕的要哭出来了,二皇子天生的谏官啊!两国谈判二皇子一出,谁与争锋?
被亲儿子蹬鼻子上脸就差指他脑门骂的庆帝,脸色愈发的阴沉,在元微仙子没来之前,可是乖巧缩成一团,可她一来,就像牢笼里释放出来的野兽,见人就咬。
她们微生姐妹简直是有毒,竟然把他的儿子逼成这样!果然还是得杀!
“父皇明鉴,二哥遇到医仙之事失智失了分寸,请父皇莫要怪罪!”太子低垂着头,瑟瑟发抖,但无人看到他上扬的嘴角,诡异的笑容,以及眼神里的得逞,多说一点,失去父皇的欢心,这个太子之位他坐的更稳。
大皇子不敢置信他的乖巧软萌的二弟,一别多年未见,竟然变化这么大,进化成一个见人就咬的野狗。“二弟,父皇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三皇子垂落在桌子下的手,佩服的无声的鼓掌,原来二哥是他们兄弟里最骁勇的那个,好厉害。
“臣惶恐,臣自知二殿下对于医仙的死耿耿于怀,心中有怨,臣不过是言语上与医仙有冲突,可臣并非狭隘之人,就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冲突至医仙与死罪。”范闲脸色发青,复仇的欲望凝聚在指尖,句句诛心,冷嘲热讽,杀人于无形。
他与老二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他大展头角,名扬天下,与老二虽不是朋友但面上也会维持着这一层关系,与之相斗必定是他范闲每每战胜,出谋划策范闲自诩不比土着差,而且手段和权谋未必比出身皇家的李承泽差,这一场权利争斗,赢的会是他范闲。
范闲承认李承泽很有趣,他们很相似,若是真的到那一步,李承泽愿意放手,范闲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保他后半辈子无忧。
李承泽见他们围攻,委屈的鼓着嘴,贴近着三元,扯了扯她的袖子,委屈可怜的低声着,“三元,他们欺负我。”
“二殿下若是让臣以死谢罪来平息心中的怒火,臣甘愿赴死。”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范闲知道庆帝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你就去死啊!”微生三元根本就不惯他们,双眼扫视他们,眼里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冷冽,无意与之接对视,一种仿佛以低温速冻的感觉,由头至尾,瞬间把人冷冻。